所以刚刚进去洗漱之前,他没打算碰祁婕妤的。
盖着棉被纯睡觉,这事他又不是没干过。
可现在,又觉得不是不行。
想来后宫嫔妃都是希望自己碰她们的。毫无自知之明的皇帝如此想到。
这般想着,蒋渊抚上祁黛遇的肩,“就寝吧。”
吹熄蜡烛,石榴等一众人退至殿外。
石榴的脸和脖子通红,她是激动的。此时的她已经在脑内畅想,陛下与主子恩爱有加,许是今晚,主子就能怀上龙嗣,再过十个月,她们衍庆居就有小主子了!会是皇子还是公主呢?都行,都行!
她边上的葡萄脸也是红的,却是急红的。
完了,主子可千万别让陛下恼了。要是陛下怒了,她待会要第一时间冲进去护住主子,然后让人找皇后娘娘救命。找谁呢?葡萄眼神在院子里巡视,小李子吧,他脚程快……
事实上,屋里的气氛和外面两人想的截然不同。
从蒋渊触碰到祁黛遇身体的那一刻起,她浑身都僵硬住了。
整个人真成了提线木偶,任由蒋渊抱着她躺下。
脱下外衫、内衫、小衣……
两人肌肤相亲之时,祁黛遇直接头脑空白,她浑浑噩噩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直到感觉到身下的痛意。
她陡然清醒。
现在,和她亲密接触的是一个陌生人!严格意义上来说今天才认识的陌生人!
他们毫无感情,现在居然要做最亲密的事!
尖锐的疼痛让祁黛遇直冒冷汗,身体下意识地回缩、抗拒。
甚至忘却尊卑用手脚推离蒋渊。
蒋渊此时也不好受。
他不明白现在什么情况,祁婕妤怎么会……如同处子?
他皱着眉,看到祁黛遇红着眼眶,嘴里重复:“不要,我不要!太疼了!”
蒋渊突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他想起来了,他的确没有碰过祁婕妤。
三年前,还在东宫的时候。那时还是祁淑女的祁婕妤刚进府,他第一次去她房里。
那一晚祁婕妤也是如此,喊疼,脆弱得仿佛他再强硬一点就能撅过去。
蒋渊做不出强迫的事,那一晚没有继续。
而后来他了解到祁淑女的性格后不太喜欢,第二次去她房里直接什么都没做,只是单纯睡了个觉。
然后就是三年后的现在了。
看着祁黛遇伤心害怕抗拒的样子,蒋渊内心一叹。
罢了,许是这人和他没有缘分。
蒋渊不再继续,撑直身子下床,点亮烛火,就要穿衣离开。
他一走,祁黛遇就抱着被子包裹着自己,哭得不能自已,也不知道是在哭疼还是在哭什么。等到烛火一亮,烛光刺到眼睛,她突然就回过神了。
她刚刚干了什么?
她眨眨眼,泪眼朦胧间看着蒋渊穿衣要走。
顿时一个激灵,要是皇帝就这么走了她简直不敢想象明天宫里会有什么传闻,她是不想争宠,也不在乎位分,但不代表她想成为全后宫的笑柄啊!
“不许走!”祁黛遇一急,直接脱口而出。
蒋渊穿衣服的动作停住了,不可思议地转身看她,差点气笑。
“你说什么?”简直不敢相信刚刚那句话是从面前这个女人嘴里说出来的。
祁黛遇也顾不得维持人设了,“陛下,您不能走,您走了,嫔妾、嫔妾……”
她眼泪簌簌直掉。
不是那种做作的柔弱的哭。
而是真的悲伤到极致的哭。
她抱着被子,青丝垂落,还露出半截白皙的肩头,哭得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嘴巴却倔强地撅着,仿佛她才是那个被欺负的人。
给蒋渊一种,如果他今天走了,这人下一刻就能哭死过去的感觉。
蒋渊不穿衣服了,顺势坐在床沿上,按了按眉心。
祁婕妤说的也有道理。他大概知道如果今晚就这么走了,宫里会有什么风言风语。
以这女人以往的性子,只怕听了那些话会找根绳子吊死自己,再不然就又把自己气出大病来。
太医院的药也不是免费得来的,没必要花在这种事上。
蒋渊给自己找了个留下来的理由。
“行了,别哭了,朕不走。”
“真的?”祁黛遇不敢信,朝他靠近了一点确认。
却没察觉自己因动作泄了春光。
蒋渊:“真的。”
寝衣被丢到祁黛遇头上。
“穿衣,睡觉。”男人语气梆硬。
知道自己不用社死,祁黛遇又高兴起来,利索地穿好衣服,又用帕子擦干净脸,主动吹了灯,狗腿地把大半边床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