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隼一门独有的轻功绝技果然十分了得:被射中的苍鹰将将掉落至距地面两三丈高的位置,但见叶驰纵身一跃,轻舒猿臂,欲将苍鹰抓入掌中。
可是,就在他的指尖堪堪触到掉落的苍鹰之际,叶驰忽觉脑后一阵冷风袭来,连忙缩头藏颈,身子顺势向前一滚,躲过了偷袭的冷箭,起身冲手握长弓的源斐怒目相向。
源斐放箭阻止了叶驰争抢最后的猎物,对他的怒目而视视若未见,大声向林边盯守的己方军士问道:“时辰到了吧?"
“时辰已到!请大都督派人前来查验比试双方的猎获。"
随着头一名军士的朗声应答,二十多名东朝军士齐声附和,似乎已宣告了源斐的获胜。
为示公允,莫小丰拱手正欲请土诃和自己一道亲自前去查验比试结果,却见土诃摇晃着脑袋说道:"这场比试还未分出胜负,太原公,咱俩再比一场吧。"
"未分胜负?俟斤此言差矣。咱们尚未查验过比试双方的猎获,怎么能说未分胜负呢?”莫小丰不满地质疑道。
“呵呵,太原公没有听到你方的显阳王已经答应叶驰,以射落并获得苍鹰来判定胜负吗?如今既然谁都不曾获得苍鹰,那么自然是未分胜负喽!”土诃大言不惭地说道。
"你!”莫小丰气不过土诃强辞夺理,正要和他理论,忽听身后的司马消难低声说道:"太原公勿怒,杨右丞来了。"
莫小丰闻言转头望去,果然见杨遵带着两名随从策马疾驰而来。
眨眼之间,杨遵等人已来到山岗下。他翻身下了马,匆匆朝树林内扫了一眼,即快步走上山岗,拱手向莫小丰说道:“有紧要的事情,请太原公立即随下官回城。”
碍于土诃在场,莫小丰不便追问究竟出了什么事,遂转身对土诃说道:“今日不得便,咱们改日再比吧。告辞!”
土诃满面狐疑地打量着杨遵,不怀好意地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呀,竟劳烦杨右丞亲自来请太原公回城?”
杨遵迟疑了一下,拱手答道:"不瞒俟斤,适才得到禀报,从洛阳调来邺都的三万石粮饷在井陉遇了劫,下官特来敦请太原公回城部署剿匪事宜。”
土诃冲岗下的叶驰招了招手,笑着恭维莫小丰道:"如此看来,太原公真可谓是东朝的擎天之柱啊!什么事都需要你来主持。”
莫小丰猜料杨遵多半是因得知皇帝出城才匆匆赶来的,唯恐他和源斐见了面举止欠妥引起土诃的怀疑,因此不欲多做逗留,遂拱手说道:"事出突然,恕某不便久留,告辞。"
土诃抱拳还礼,却半真半假地说道:"倘若能追回三万石被劫的粮饷,我看不妨就当作头一批贡献直接运往云中吧。”
莫小丰一怔,因看见源斐和叶弛一道走了过来,忙敷衍道:“好说,好说。”转身就要离开。
土诃似乎瞧出了什么,手指源斐和叶驰二人,对杨遵说道:“可惜呀,杨右丞来迟了一步,错过了一场精彩的比试。。。”
杨遵尚未答话,源斐已高声冲土诃嚷道:“小王与叶兄胜负已分,俟斤为何迟迟不派人来清点猎获?"
杨遵反应甚快,顺势劝他道:“大王不必太过计较胜负,三万石粮饷遇劫并非小事,咱们快随太原公回城吧。"
说着,不由分说拉起源斐跟着莫小丰走下了山岗。
土诃久久地盯着莫小丰一行远去,忽然问叶驰道:"你听说过东朝宗室之中有一位精擅骑射的显阳王吗?”
叶弛摇头答道:“向来只听说东朝皇帝跟随少林高僧习学武技,从未听说过显阳王这么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