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虽然一直到如今执行的都是禁海之政,但禁的却是外面的人,而不是自己人。所以这件事好像还真的有点搞头。
只不过想把琼州岛升级为布政使司,这其中的难度也是不小,但比起一直都得不得关注的琼州黎患而言,这件事情好像更有讨论性,更能引起朝廷的重视。
思考完了此事之后,海瑞也不由起身对着朱载坖一拜,“公子之言如暮鼓晨钟,让在下醍醐灌顶。之前在下所思之策确实平庸,有头疼医头脚疼医脚之嫌。而公子之策却是高屋建瓴,直指本质之策。在下为琼州百姓谢公子!”
朱载坖看着又对自己一拜的海刚峰,心里也不禁飘飘然。
朱载坖道:“海先生先坐下,我这个也是顺便说说。朝廷的大政方针到底要如何实施,这是陛下和内阁的事情,我也没法建议,更没法插嘴。今天我们坐在一起说起这些事情也不过就是天马行空的瞎聊聊而已,当不得真。”
朱载坖的嘴上虽然说的是当不得真,但是他比任何人都期望此事能够成真。
如果此事真的能成,朝廷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运河之外,打造出一条直通琼州的航线。
到时候内外循环,渐渐的不就可以改变了一些问题,同样也可以使得大明重新重视海洋,加强海上力量的建设。
这不管是从哪个方面去讲,都将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只不过这件事情现在的决定权并不是朱载坖,也不是高拱和海瑞等人,而在嘉靖皇帝和内阁之中。
若是嘉靖皇帝和内阁对此事没有态度,就算朱载坖亲自跳出来讲也是闲扯,更何况朱载坖也不可能跳出来讲此事的。
毕竟朱载坖的身份还是比较敏感的,他是无法插嘴朝政的,除非有嘉靖皇帝的特许,否则他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是“僭越”。
就像现在的情况,若不是高拱有裕王府侍读的身份,朱载坖也不可能随意的登门,也不可能在闲谈之中说这些话的。
由此可见,大明朝的某些政治问题还是非常的忌讳,并不是能够随意可谈的。
朱载坖喝完了这杯茶后,又对着高拱说道:“高叔你帮海先生找一些历年来的会试真题答卷,让海先生也熟悉一下会试的考试风格。同时也帮海先生斧正一下八股文章的问题。这对高叔而言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高拱惊讶的看了朱载坖和海瑞一眼,然后回道:“不是难事。”
接着朱载坖又是一叹:“虽然朝廷科举取士也是力求公正,但这科举之道说到底还是一个好恶之道。只要朝廷指派了主考官,这些主考官在取卷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以个人好恶评卷的。”
“若是考生的文章能够挠到考官的痒处,那么能获得推荐的概率自然也就比较大一些。所以这科举说到底考还是一个文章风格问题。”
“毕竟都能考上举人的人,这研究四书五经和八股文的才学也都是大差不差的。最终能不能鱼跃龙门考上进士,就看这文章对不对主考官的口味了。”
朱载坖这番话一出,更是让高拱和海瑞震惊,但同时他俩又觉得好像又很合理。
毕竟在刚刚的时候,朱载坖的思维也跳脱出了常人能够思考的极限,直接建议琼州单独为布政使司。因此现在朱载坖这般点评会试也好像并不是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事情。
好像都很合理。
海瑞感动一拜:“多谢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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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