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再根据本王对景王弟的了解,他是断然不会想到自己银子给京师外城扩建的工人和民夫买什么暖身酒的。因此,本王这次断定送酒的事情跟严世蕃有关。”听了朱载坖的这一番话后,高拱和张居正也露出了一个恍然的神情,两人前后思索了一下,好像确实也是这個道理。
高拱立刻又回道:“王爷这番分析很有道理,但是臣以为这里面还有一些疑问。”
朱载坖听到高拱这么一问,也哦了一声,微微倾着身子问道:“高先生有何疑问?”
高拱道:“臣疑惑的是为什么小阁老会安排人给崇文门外的工人民夫送酒,这很不符合小阁老以往的做事风格,所以臣怀疑这里面还有问题,需要海审理认真对待,不可大意。”
张居正听完了高拱的话,他也立刻表示,“王爷,肃卿说得对。此事肯定是另有隐情,不能不防。”
朱载坖听着两人的话,也嗯了一声,这个时候孟冲也为高拱和张居正送了新茶。
送茶的时候,孟冲不经意的说道:“王爷,刚刚奴婢听到一个闲话,说是小阁老去内阁参奏王府尹和海审理了,说他俩玩忽职守,隐瞒不报。将昨夜冻死的工人和民夫说成是羊。”
孟冲这话也是按照剧本走的。
朱载坖也是看了外面的时辰差不多了,所以才将孟冲点了出来,让他去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
孟冲了解完了情况之后,他就立刻回到了暖室里面,又借着给高拱和张居正添新茶的工夫不经意的说出这事来。
朱载坖听到孟冲的话,忍不住“惊讶”起来,“真的吗?严世蕃竟然如此嫉恶如仇?要为昨夜冻死的羊伸张正义?”
孟冲道:“不是羊,是人。小阁老的意思是海审理将人说成了羊,所以他要参奏海审理隐瞒不报,参王府尹玩忽职守致使工人民夫冻死。”
朱载坖又哦了一声,脸色也“紧张”了起来,“坏了,这事本王也没去求证到底是羊还是人,就听海瑞的汇报了,如果真的是人这可如何是好?”
高拱和张居正对视了一眼,两人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高拱对着朱载坖说道:“臣现在就去找海瑞,问清楚是怎么回事,确定昨晚冻死的是人还是羊。”
张居正也说道:“臣现在就去内阁外面等候消息,向徐阁老问一问情况。”
朱载坖看着如此主动的高张两人,心里也满是感动,对着两人说道:“如此,那便辛苦两位先生了。”
其实,朱载坖一大清早这么多戏的原因就是为了让高拱和张居正也掺和进去,好好的在其中拉扯一番,将一件小事给闹成大事,而且还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大事。
其目的也就是朱载坖昨晚跟海瑞定的将计就计之计,为的就是彻底把工部从京师外城扩建的工程之中踢开,好方便朱载坖更好的安排和处理京师外城扩建的一应事务。
要不然,以严世蕃的心性,他是断然不会让京师外城工程好过的,说不定哪天他就会又借助自己在工部的影响力给外城扩建的工程上眼药。
毕竟朱载坖是不能时时刻刻都盯着外城工程的事情,所以为了一劳永逸,朱载坖是不介意将此次的“冻羊”事件给搞成一次政治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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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