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众人看来,这又是皇帝陛下准备平衡裕王爷这些年监国所产生的影响力。
而这样的现象也更加印证严世蕃在某些私人场合里说的话,那就是皇帝不满裕王监国,准备敲打裕王,给景王机会。
而严世蕃看到这个情景之后,也是心情振奋,天天都忍不住在他老爹面前炫耀自己是多么的睿智和眼光独到。严嵩虽然感觉这事好像哪里有些不对,但碍于年纪太大,精力不足,也无法做到像以前那样心思缜密的思考。
而且他也了解自己的儿子到底是一个什么尿性,就算是自己费劲巴拉的为他儿子想明白了其中的蹊跷,他儿子也不见得真能听进去的几分。
所以,现在的严嵩也就不把严家将来的希望放在了严世蕃身上,而是放在了孙子严绍庭身上。
严绍庭是陆柄的女婿,今年以来陆柄病重,严嵩就特意交代严绍庭要以亲子之态为陆柄侍奉汤药,一直要伺候到陆柄病愈为止。
但陆柄的病能不能痊愈也只有天知道,反正照现在的情况,陆柄能不能过年都是两说。
而且陆柄又有大恩于嘉靖,只要严绍庭能在陆柄面前表现出足够的亲孝,等到将来万一严家有变,嘉靖皇帝说不定也会看在昔日陆柄的情分上的放过严绍庭一马。
可以说严嵩虽然老矣,但为了严家后辈也算是操碎了心。
至于儿孙们以后的福,严嵩也看不到也照顾不到了,而且他也活了这么大年纪,给嘉靖皇帝当了那么多年的白手套。
嘉靖皇帝若是也能念他点好,说不定也给个体面的结局,但若是严世蕃这个不省心的儿子把这些都给坏了,那也是命。
毕竟当初夏言死的时候,严嵩就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将来。
要知道大明朝自太祖成祖以降,已经有一百五十年没对“百官之首”痛下杀手过了。
而今上却对夏言动了刀,那么这就说明朝廷一两百年来的默契已经被打破了,党争之事也会愈演愈烈。
到时候党同伐异,要死的人肯定也不在少数的。
所以,严嵩也就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多好的好下场,他现在只想有一天过一天,给严家留个血脉就行了。
同时就在京师百官热衷于烧景王这口冷灶的时候,在山西数年的海瑞也终于回京述职了。
海瑞看着阔别多年的京师门阙,他也如之前胡宗宪在浙江回来时的感慨一样。
当海安驾马车走在京师特区的街道上时,海瑞也不时的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亲切又陌生的特区。
当年这一片的工程基础都是在监督施工的,现在看着当初只有一个轮廓的特区已经慢慢的充实起来,海瑞的心中也是与有荣焉。
坐在马车前面赶着马车的海安惊喜道:“老爷,京师特区真跟您说的一样,是左右分行的道路,两边互不干涉,中间还有坛间隔,两边也有人行之道,真是太厉害了!”
海瑞呵呵笑道:“这是当年王爷想的法子,让我按照这个规划留的空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王爷真的实现了这些安排。”
海安也跟笑道:“王爷英明神武,也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如今老爷的几个夫人都有了孩子,这也都是王爷当年安排李太医为老爷和夫人调理而得。所以老爷你这回来肯定也会再得王爷重用,说不定还能回到特区任职。”
海瑞看着特区的街道风景,心神也不由激荡起来,“但愿如此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