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这一离开走动起来,便和身旁身高大多在六七尺之间的百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嗯?”“是何人离开?”
正在为一名富商相面的许劭只觉得眼角的余光有了高大的背影闪过,心中一阵惊悸,连忙丢下那富商向吕衣离开的方向看去。
但是吕衣兄弟二人已经来到了一片街角之前,许劭看过来之时,只来得及远远的看到吕衣的转身时的半张侧脸。
但是,即便只有这半张侧脸也让许劭惊为天人,连忙想要越过人群追上去查看清楚。
“许相士,你这是?”那富商被许劭突然而来的怪异举动搞得莫名其妙,便连连问道。
“抱歉,劭方才顿感身体不适,今日的相面便到此结束,将这位富商的百金原封不动退回……”
许劭对着身旁同样一脸奇怪的家仆丢下急匆匆的一句话,便着急忙慌的追着吕衣的方向而去。
许劭的怪异举动引得围观的百姓惊讶无比,纷纷议论起来。
“许相士如此急迫,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方才离开那两个人什么来路,竟然让许相士连百金的巨资都不顾,宁愿终止相面也要前去追寻?”
“莫非是哪位侯爷家的公子?亦或是某位不出面的汉室宗亲?若非如此,如何能让许相士如此狼狈追寻?”
“可方才这二人我看了,高个的那个壮硕魁梧,而稍矮的那个除了长得英俊了一些,好像也没什么特殊之处。”
“而且此二人身着布衣,看着也不像什么身世显赫显赫之人呀!”
“哈哈,仁兄说笑了,若是我等这样的凡夫俗子都能看出人的骨相,那还要许相士这样的高士何用呢?”
“嗯……你说的也对……”
许劭对身边百姓的议论充耳不闻,他奋力的挤过人群,向吕衣二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可是当他费尽千辛万苦,来到那个转交向那街巷看去之时,哪里还有吕衣兄弟二人的身影。
“唉呀!”
“错失了呀……!”
许劭见追了个空,心中失望不已,徒留原地捶胸顿足起来。
“主人,您这是……”
身后,那家仆匆匆追来,见许劭如此失态不由惊讶的问道。
许劭向来讲究礼仪,一言一行都十分注重。
那家仆还是第一次见到许劭如此失态。
“枉我许劭平生以替人相面而自傲,谁知到头来贵人在自己眼前溜走,吾还不自知,当真是庸才呀!”
许劭仍旧后悔不已,重重的以拳击墙。
“那二人什么来路?竟然让主人您如此失态?”
那家仆见状心中更加惊讶。
“难道比之方才的曹孟德更甚呼?”
“岂可照比!”
“岂能并类呀!!!”
许劭见左右无人,便死死的牙低声小声说道。
“那高个虽然也是贵人之相,但是命格坎坷,结局或许不能善终。”
“但是那稍矮之人的命格还是吾平生所见尊贵之最,即便只看到半边面相也让我心中惊疑不定,已经到了惶恐的地步!”
许劭双眼无神,显然在回忆方才那匆匆一睹。
“尊贵到何种地步?”
家仆震惊不已,连忙瞪大双眼问道。
许劭却手捂住心口,良久才缓缓的失声道。
“贵不可言也!”
“什么……!!?”
……
就在许劭为自己未能相吕衣全面而追悔莫及之际。
先前在西园见到吕衣之后匆匆返回皇宫的赵忠也终于找到了张让。
“汝不在西园主持事务,何故返回宫内?”
“而且,汝如此慌慌张张,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张让见到浑身汗如雨下的赵忠,不免惊异。
“却……却有一件怪事,让吾心中惶恐之至,不知如何处置,才想要寻你商议。”
赵忠赶路赶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张让,断断续续的说道。
“什么天大的事情,能让汝如此惊慌?”
张让百思不得其解,连忙问道。
“还真让伱说中了,若我没有老眼昏的话,说不得这件怪事,当真比天还大!”
赵忠缓了半天这才缓过一口气来,对着张让连连说道。
他见张让似乎还想发问,却连连伸手制止,一面小心的四处查看,一面紧紧的拽住他的袖子,向一处无人的偏殿脚步匆匆而去。
“此处不是说话之处,汝莫要再问,且随吾来……!”
……
“兄长,这秋老虎当真是厉害,我等逛了不过半日已经遍体生津,今日先到这里吧,且先回去清洗一番,换身干爽衣服,莫要着了风寒。”
吕布看了一眼已经日落西山的天色,便关切的对吕衣劝道。
“今日当真是辛苦奉先相伴了,不过,今日看了许多商肆,为兄已经对接下来的新的产业心中有数了。”
“也罢,太阳既然已经迟暮,今日便到这里罢!”
吕衣见吕布满头大汗,轻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白娟后,略微仰头轻轻的擦拭起弟弟被汗水黏住的额头和鬓角。
……
“此处无人,张兄可以分说了吧?”
偏殿之中,摇曳的烛光渐渐升起,驱散了一些黑暗,露出两张面白无须的脸孔,如同幽冥之间的阴魂在私语。
“不瞒张兄,方才我正在西园主持事务,却偶然之间遇到了一个人……”
赵忠脸上的汗液凝固的同时,也将挥之不去的惊慌同样凝固在其中。
“遇到了一个人……?”
不管是张让还是赵忠,作为皇帝的近侍,每天的日常就是伴君如伴虎。
长此以往还能在猛虎的面前保住性命,足可见二人的城府。
因此,深知赵忠秉性的秉性的张让也不免紧张起来,连连问道。
“那人那是九原边塞之人,在平城之战中立下首功,特意前来洛阳听宣受赏,但是此人却怪异莫名……”
昏沉的烛光之下,赵忠的眼神开始渐渐涣散,显然是陷入了回想之中。
“平城之战立功之人何止千、万,张某也曾经接待了不少,此人虽然是立下首功,但是想来也只是一个鲁莽匹夫罢了,怪在何处?”
“怪就怪在他长得十分像一个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