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漠南行
吕衣敲定了和甄氏的交易之后,命令大部分护卫引领甄氏安排的运粮队先行返回。
而他自己则带着数名亲兵绕路去了常山郡一趟。
他可没有忘记赵云这样一枚完美的将军胚子。
鲜卑肆虐一岁,虽然历史上的赵云并没有因为这次鲜卑肆虐而受到什么影响。
但是如今赵云不在家中,村落之中也只有赵母一人,吕衣有些不太放心,便带上了一些礼物和粮食特意前往看望了一番。
好在赵人民风和并州汉人一样彪悍,而且能出一个赵云的村落之中并非等闲的村落。
加之鲜卑人在冀州只是短暂的停留了一小段时间,因此赵家村受到的影响并不太大。
虽然也有十余户人家因为保护赵家村而出现伤亡,不过万幸的是赵云之母却安然无恙,这让吕衣不由大为松了一口气。
赵云如今跟随师傅云游在外,赵母可是吕衣和赵云之间现今唯一的联系。
若是赵母有了什么意外,吕衣想要顺利的收服赵云难度就要增大不少。
因此,吕衣见到赵母的第一件事就是劝说她跟随自己返回吕坞居住。
吕坞能硬抗上万鲜卑人进攻,足可称得上是固若金汤,赵母若是能跟随他返回九原,不光人身安全可以得到很好的保障,同时也就不用再担心赵云会跑掉了。
汉朝或许有这样,那样的不好。
但是不管是英雄还是狗熊大多都是大孝子。
至少对亲爹亲娘还是比较有孝心的。
若是吕衣能控制住赵母,必定能搂草打兔子将赵云收入麾下。
可是,让吕衣颇为蛋疼的是,这赵母却仍旧骨气十足,对于吕衣的关心虽然心中感动,但是仍旧婉言拒绝。
对于眼前这个看起来柔弱,但是内心刚强无比的女子,吕衣也不好用强硬的手段将其掳走。
那样一来,原本好不容接下的交情就成了仇恨了。
他看赵家村同样受灾严重,便将所带的粮食全部赠送给了赵家村全体村民。
当然,其中赵母得到的那一份是最多的。
雪中送炭更见交情。
吕衣这一手,立即在人皆菜色的赵家村收到了无数感激之情。
赵母虽然不想接受他人的帮助,但是奈何村中家家户户都缺衣少食,若是拒绝了吕衣,大家都没得饭吃,因此也就勉为其难收下了粮食。
吕衣见状终于将心中一直悬着的大石放下。
既然收了自己粮食,人情就有了。
而有了人情,吕衣自信凭借自己对赵云的看重,本身就渴望功名先投袁绍后投公孙瓒最后才投了刘备的赵云小弟弟必然难逃自己的手掌心。
结束了赵家村的小插曲之后,吕衣很快就赶上了浩浩荡荡的车队。
甄氏的名头本身在河北就十分管用,现在更有陷阵营将士护卫其中,并未出现什么岔子。
当吕衣带着甄氏一车车似乎望不到头的粮车赶回了平城之后,立即引起了全城上下百姓的热烈欢迎。
饥饿了整整一岁的他们,现在眼中最重要的并不是什么朝廷法度,地方官吏。
而是一颗颗一粒粒看得见、摸得着、吃得到的粮食。
有了这些粮食,他们就能熬过今年的深秋。
熬过今年的寒冬。
熬过来年的春天和酷夏。
等到了来年的秋天,他们就能彻底摆脱饥民的身份,重新获得喘息之机。
但是即便是最为基础的喘息之机,也需要整整一年的时间刻度。
一年时间,人都饿死一百回了。
由此可知,相比于简单粗暴的破坏,建设永远要困难无数倍。
“太好了!”
“有了这些粮食,哪怕再来上万流民,平城也绝对可以撑过今年的粮荒了!”
陈宫等留守在平城的官吏见状,无不欢欣鼓舞。
如今因为平城在吕衣的强制命令下持续对百姓施粥,周边的流民得知消息之后络绎不绝。
平城之中的存粮消耗大增,早已经入不敷出了。
现在有了这样多的粮食到位,陈宫肩头的担子一下子轻了不少。
“总算是没有白跑一趟。”
吕衣回想到和甄父的交锋之后不由也有些心有余悸。
他的先知优势和这两年的历练在甄父这种年老成精的老狐狸面前还是有些不太够看。
不过结局总算是好的。
他用一个没有任何约束力的承诺换取了平城未来一年的富裕粮食。
不过,吕衣自然不会蠢到在甄氏这样有实力的家族面前食言,这绝非明智之举。
“如今粮食已经到,后续前来归附的流民,宫台还需要妥善安置!”
陈宫闻言,立即坚定的点点头。
但是随后,联想到如今越来越多的归附流民,他不由面露忧虑。
“县尊大人所言甚是,只是如今这流民每日络绎不绝,今日更是突破了三百人的规模。”
“若是后续都像今日这样,只怕一年之后平城之口十万人也打不住呀!”
“公台无需如此担忧,流民就算再多也是有个极限的,鲜卑入寇之前,并州全部人口不过数十万之众,岂能全部都来平城?”
“十万人是不可能的,但是一两万人还是有可能的。”
“如今这些流民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只要有一口活路便愿意前来归附,我平城不可惜粮食,放弃这大力发展人口的大好机会!”
“眼下平城足有一万人一年的口粮,本官的商队每月也能有些盈余,这样吧……”
吕衣略微思索了一下后,对陈宫交底道。
“便以两万人为限,只要不超过这个规模,无论男女老幼,只要能前来平城,便来者不拒。”
“下官遵命!”
陈宫见吕衣坚持也只能恭敬的领命。
“不过,公台也不用太担心,既然节流不了,我们便想办法开源就是!”
“如今平城各项事宜都已经上了正轨,粮食也已经储备完毕,本官欲前往草原一趟,为咱们平城多争取一些利益和钱粮!”
吕衣见陈宫脸上仍有忧色,拍了拍陈宫的肩膀宽心道。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