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竟敢侮辱大汗,你找死!”
姜渠的卫士闻言大怒,立即拔出弯刀弩指曹性,只待姜渠一句话,已经被重新控制起来的曹性必然要惨死当场。“干什么!这位汉使是本汗的贵客,岂容你们刀剑相向?都给本汗滚出去!没有本汗的允许任何人不许进入帐之内!”
可是姜渠却被曹性这一声耻笑戳中了心脏,反而挥手让卫士又全部重新退了出去。
他好不容才能当上匈奴单于,现在更是差一点就能统一漠南草原,自然不愿意拿热脸去贴鲜卑人的冷屁股。
如果换了他是步度根或者柯比能自然也会收留自己,不过那只是为了吞并自己的部众而已。
匈奴大汗?
数百年前或许是能名动天下的尊称,就连汉人也不敢婴其锋芒,但是已经没落了数百年后的现在?
已经不值钱了。
“先前小王多有冒犯,还请使者勿怪。”
想到这里,为了能获得胜利,他也只能选择捏着鼻子向曹性道歉起来。
“看来,现在我们之间可以好好谈一谈了……”
曹性看着面前强忍住屈辱对自己弯腰致歉的匈奴单于,终于重新露出了计谋得逞的微笑。
……
翌日晚间。
今日已经是吕衣和左贤王约定出兵之前休整的最后一晚了。
中军大帐之内,吕布、高顺、侯成诸将都齐聚在内。
不过和神情自如正怡然品茗对弈的主帅吕衣与军师田丰相比,众将的神色却有些紧张和不安。
“曹性兄弟已经去了整整三日,明日便是大军出击之日,我等都为曹性兄弟担心不已,为何兄长与军师却一点也不着急,还有闲心雅致品茗对弈?”
吕布心中忍耐不住,立即上前对吕衣抱怨起来。
“奉先,你这话说的,好像为兄是那种不顾兄弟们死活,只图自己享乐的人一样?”
吕衣白了吕布一眼继续专注棋局。
他虽然前世学过几天围棋,但是哪里是田丰这种文人的对手。
他下了几把实在是输的没脾气,索性和田丰下起了五子棋。
眼下,见到有一个双重连三的好机会,立即抓住机会落子。
可田丰对围棋都是精通无比,又哪里会怕简单的五子棋,依旧是轻松应对,轻轻落子将吕衣的进攻阻断。
“吕将军勿忧,那姜渠能想到在汉鲜双方无力维系漠南的时候乘机谋求自立,不然不会是无脑之辈,离别之际,我已经对曹将军耳提面命,想必定能收效而归!”
“是吗?”
吕布狐疑的看了一眼依旧镇定自若的田丰,心中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
但是奈何自家兄长却对这田丰青睐有加,每每谏言必立即采纳,不仅如此吕衣对田丰态度十分礼遇客气。
但是田丰却天天扳着张脸,搞得自家兄长是田丰的属下一样。
吕布对此早就不爽许久。
今天打定主意,若是田丰次计不能收效的话,他就要抓住这次机会好好羞辱田丰一番。
就算不能让兄长看清此人空有其表罢免他的军师之位和礼遇,也要让其不敢再在兄长面前摆谱。
正当吕布心中暗自打定主意之际,突然传入大帐内的传令兵却让他心中气馁了起来。
“报!曹副将回来了!”
“哦?曹性回来了?”
吕衣闻言立即抓住机会,立即将手中篡着的一把棋子砸在棋盘之上,将自己已经必输的棋局打乱后,激动的站了起来。
“呵呵……”
一旁的田丰见状有些无奈的苦笑一声,亦抚须而起。
“府君!”
曹性入帐之后,立即一脸喜色的拜到在吕衣身前。
“曹副将一路多有辛苦,不知此行是否顺利?”
吕衣却立即关切的将曹性扶起。
“托府君洪福,性总算是不辱使命,说得那匈奴大汗姜渠同意与我军私下共同夹击左贤王!”
“只是路途偶遇风沙,因此耽搁了一些时辰。”
“性未克期而至,还请府君责罚!”
曹性刚开始还满脸喜色,但是一想到自己迟到而归已经算触动了军法,心中惶恐之下又要重新跪下。
“哎!”
吕衣却立即死死的扶住曹性不让他下拜。
“塞外不比河北,风大沙多,气候恶劣,曹副将能安然返回我已经十分欣喜了,不过稍有迟误又没有误了军机,何罪之有?”
吕衣的回答让曹性不由一愣,接着心中猛然生出一股暖流。
“府君大人……”
不禁曹性心中感动,就连其他诸将也都被感染,看向吕衣的目光之中更加崇敬。
而一旁的田丰见状也暗暗抚须颔首,对吕衣越发满意。
虽然说军令如山,但是若是一味苛则军法不近人情,只会让属下畏惧,从而离心离德。
而若太过放纵,也会让属下有样学样,恃宠而骄,不堪重用。
而吕衣的应对就很好,在这种不影响大局的小事上面讲讲情分,既不会误事,也会让人属下心怀感激。
在田丰看来,为人主者除了品格和能力之外,手段也不能少。
吕衣这手收买人心就很不错。
“那姜渠可曾答应我方提出的所有要求?”
田丰将心思收敛心底,立即进入了军师的状态,为吕衣查遗补缺起来。
“启禀军师,那姜渠果然如府君和军师预测的那样,根本不甘心放弃漠南北上投靠鲜卑,在下只不过将军师交代的话原封不动的复念了一遍,那姜渠果然就败下阵来,愿意接受军师提出的所有条件。”
“很好!”
田丰闻言不由微微激动起来,接着他就转身向吕衣躬身一拜祝贺道。
“如此一来,千里漠南可尽数归于府君矣!”
“吾本来准备今年再消耗一下匈奴的实力就返回关内,还要多亏了军师定下这驱虎吞狼之策,才能使我坐拥漠南,此全乃军师之功矣!”
而吕衣却笑着亦对田丰轻视一礼。
这君臣二人的对话让大帐之内的诸将却有些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起来。
他们不明白为何曹性见了那姜渠一面,这田丰就敢如此大放厥词,说什么漠南都归吕衣了。
而吕衣竟然还是一副认同的模样。
唯有得到了田丰交代,知晓其向姜渠所提出的条件的曹性闻言有些恍然大悟,一时之间若有所思起来。
……
第二日,天公作美,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此情此景,不杀胡不足以慰上天!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