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回过神来之后,后背立即被冷汗所打湿,他顾不上考虑吕衣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情报,当下连忙跪倒在吕衣面前。
“主公神机妙算,属下佩服,不错,如今正有一支十万人的西凉军向着这里进发,只怕明日就要抵达洛阳!”“属下久居西凉,知晓这些西凉军的弱点,愿意为主公出谋划策,帮助主公击退来敌!”
“呵呵,西凉军虽然强大,但是全部都依附于董卓,如今董卓已死,比起与西凉军为敌,本侯还有更好的办法。”
吕衣见李儒成功通过了考验之后,便真正将他引为心腹,笑着将其扶起。
“哦?不知主公有何妙策?”
李儒闻言不由一愣。
“西凉军虽然战力惊人,但是实则贪婪无度,可谓有奶便是娘,如今董卓又身死,其众必定是惊恐不安,进退不得,我欲准备重金请祭酒代为招降安抚其众,不知祭酒可愿为本侯操劳一趟?”
“晋侯如此安排,难道不怕李儒我携款而逃,重新返回西凉军中了吗?”
李儒闻言不由又是一震。
聪慧如他,岂能不知道可以用钱财拉拢西凉军,他之所以没有提出这个计策,反而退而求其次选择抵抗消灭西凉军,忧虑的就是担心吕衣质疑自己的忠诚,对自己不利。
现在没想到,吕衣竟然直接说破了这一点,反而还如此信任的让自己前去招降。
这对刚刚归附的李儒来说可谓是一种巨大的重用和信任。
“我吕衣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祭酒既然倾心归附,那我自然要委以重任!”
“况且,就算祭酒此次离我而去,来日待我套灭西凉军之时,未必不能重逢,只不过等到那时,你我就不能如此说话了。”
吕衣却笑着说道,脸上满是从容不迫的自信。
“属下遵命,愿为主公之说客,必定说降二十万西凉军全军来投!”
李儒此刻只感觉吕衣比起董卓来说,不仅年龄更有优势,权势更大,而且心胸肚量也绝非董卓可以媲美的。
说不定自己阴差阳错投降此人,反而能成就一番功业,因此再看向吕衣的目光之中忽然有了一种狂热和激动。
“不忙,先安葬了汝之旧主再去也来得及。”
吕衣却摆摆手,让李儒将董卓的尸体带下。
二人刻意保密之下,交谈的声音只有身边寥寥几人听到。
而一旁那些被吕衣俘获的公卿大臣之中有一些道德底线灵活之人,见到吕衣对昔日的仇敌董卓都能如此大度,心中不由激动起来,连忙挣脱开看押的士卒,来到吕衣身前下拜道。
“晋侯之仁义我等敬服,我等本不欲与晋侯为敌,都是那董卓、袁绍逼迫。”
“我等愿意降,只求晋侯饶恕我等的罪责。”
“哼,一群墙头草!”
“斧钺加身才知摇尾乞怜!”
吕布见状不由心中不屑,冷哼道。
“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真是枉为公卿士族,我耻与汝等为伍,宁死也不向吕贼投降!”
不仅吕布等吕衣帐下文武对此不屑,就连之前和他们一个阵营的其他公卿士族也对他们破口大骂起来。
吕衣轻瞥了吕布一眼止住他的抱怨,而后又来到方才叫的最凶的一个公卿俘虏面前,一剑将其枭首,又止住惊骇莫名的公卿俘虏们的叫嚣。
而后这才换上一副亲善的面孔,将眼前这些毫无骨气的公卿士族亲自搀扶起来。
“诸位都是明事理,晓规矩之人,我吕衣向来尊重人才。”
“汝等今日既然肯弃暗投明,那就是我吕衣的朋友,对与仇敌,我吕衣只有手中的刀剑,而对于朋友我吕衣敬爱还来不及呢,又哪里会惩处诸位呢?”
吕衣的话此刻对这些投降派来说无异于春风拂面,让他们方才还紧张不已的内心纷纷放松下来。
“多谢晋侯宽容,今后我等必然不敢再与晋侯为敌!”
“光不与我为敌可不算是朋友,如果还当我吕衣是诸位的朋友的话,诸君不妨帮助我在天子面前将这些叛贼的罪责指认一番!”
吕衣虽然暂时赦免他们的死罪,但是可不会这么轻松就放过他们。
想要投效不是不行,但是投名状必须要送上。
这些人如果按照吕衣说的,状告昔日的公卿士族同伴的话,等于是自绝于天下士族,今后只能在吕衣的贼船上一条道走到黑,不会再有第二条退路。
“这……”
这些投降派也不是傻子,哪里不知道吕衣打的主意,一个个犹豫纠结起来。
“诸君为何面露犹豫之色,难道你们方才说的诚心投靠只是用来诓骗我的假话不成?”
吕衣见状不由冷哼一声,他大手一挥,吕布便率领张辽、张飞、张郃等将士一拥而上,斧钺刀尖都快戳到这些投降派的脑门子上了。
斧钺加身,这些人的忠诚度又一下子占领了高地,立即惶恐的重新拜到在吕衣身前。
“晋侯饶命,我等愿意指认叛逆!”
“这才像话吗!”
“公卿士族的风采,我今日也算是见识到了。”
吕衣闻言大笑起来,也不理睬跪满一地公卿士族,大笑着向皇宫而去。
现在大局一定,收尾的工作交给田丰即可,他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入宫安抚惊魂未定的小皇帝。
片刻之后,吕衣来到后宫拜见刘辩。
不过,他为了做势,此次并未选择遵守沐浴更衣的规矩。
而是仍旧穿戴者身上染着华雄、董卓血污的铠甲面见小皇帝。
“吕卿,战况如何!”
刘辩刚想要上前询问吕衣,但是没走两步便惊叫一声被吕衣身上的血腥杀气所惊,普通一声跌坐在地。
十常侍张让、赵忠等人见状不由连忙上前将刘辩搀扶起来。
只是二人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轻视的神情。
堂堂九五之尊,九州万民之共主,神权天授的皇帝,竟然胆小懦弱如斯。
欲戴皇冠,先承其重。
连一点血腥味和煞气都承受不住,又哪里承受的住头上象征无上皇权的十二旒冕呢?
知子莫如父,当真是如先帝刘宏所言,不似人主之象。
张让和赵忠二人的动作十分隐蔽,并未引起吕衣和刘辩的注意。
吕衣见状倒是没有流露出什么轻视不屑的神色,依旧恭敬如初。
“启奏陛下,如今贼首董卓已诛,袁绍被俘虏,其余叛逆贼党也尽数被臣镇压!”
“这便好,这便好!”
听闻吕衣的话后,刘辩这才长舒一口气,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