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誓扫西夷不顾身
“全军整备！”
长长的号角声响彻整个唐军大营，神武、右威、突骑三军如出闸猛虎般列于查赤城前。
漫天大雪飘飞，北风呼啸狂舞，雄厚沉闷的战鼓声中，绯红焰流与铁灰黑潮缓缓逼近了这座墙高池深的胡国大城。
神武军四千，右威卫六千，自正北压下，跟查赤石城的西夷师团针锋相对！
李嗣业立于阵前，距离龙吼重炮射程不足百米，胯下宝驹暴躁嘶鸣，身上【虎玄】甲光深邃，手中硕大的陌刀充满了视觉压迫感。
三军阵前，郭子云整盔贯甲，双目湛然若神。
秦淮裹着【狻猊特型】，被神武天骑团团围住。薛汶正扛着鲜红大纛护在左右，仔细听着将军吩咐。
“今日是萧规换甲首战，尔等若有余力，多看顾些。”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左果毅，龙纹面甲弹开，一身绯红涂装的萧规丝毫不显紧张，拱了拱手，声音平和。
“让将军和各位兄弟费心了。”
“客套话不必多说，你要是有心，多砍几个西夷脑袋回来就是。”
秦淮摆摆手，顿了顿，继续说道：“西夷火器出众，重炮繁多，神武欲要以炮弩轰开城门耗时耗力，牺牲太大。我与幕府商议过了，这次破城依旧由吾等天骑为先锋，务求速战速决！”
“喏！”
神武天骑尽皆领命，唯有夫蒙茂杰策马上前，轻声提醒：“将军，今日攻守易形，想要再现怛罗斯一役的战果怕是没那么简单。”
“我又何尝不知西夷城坚炮利，想要冲杀破门难上加难？”
秦淮望向远处查赤石城影影绰绰的重炮集群，声音淡淡：“只是今日恰逢暴雪，要是不拿来做些文章，岂不可惜？”
“将军是想？”
夫蒙茂杰眼神一亮，好似明白了什么。
秦淮微微颔首，吐出一口浊气：“不错，撒豆成兵是仙家手段，我等凡人奢望不得。可我好歹自小修持，法力雄浑，借用天象唤来一场狂风却是不在话下。”
正当二人窃窃私语之时，坐镇中军的郭子云已开始拨兵点将。
“鹰扬郎将秦淮可在？”
“本将在。”
秦淮直起身子，三米高的夔龙马上立起一道魁然的绯红巨影。
“查赤城高墙厚，与西夷重炮相互配合，易守难攻。欲破查赤，必毁其炮阵，今夜攻城之际，你领神武天骑直冲城门，务必出其不意。”
“明白。”
郭子云说罢转头：“右威卫将军李嗣业何在？”
“你领八百陌刀玄甲，带上天瑞爆弹，随时听令。一旦东北方向的神武天骑与西南城门处的突骑施打开缺口，立刻跟上，西夷瞧不起具装铁骑，必然轻视，今夜攻城之时，伱仔细留意，说不定就有破城良机。”
“某家知晓。”
“中军史震，右军皇甫佳星领破山营、虎蹲营强攻正门。今夜，我要你们炮火不歇，务必使西夷无暇他顾，给天骑和玄甲轰出一条血路！”
“末将领命。”
随着郭子云发下条条军令，大唐诸将各去准备。一时间盛唐神武这具庞大的战争机器开始了有条不紊的运转。
是夜，神武炮营。
缴获来的龙吼重炮和天瑞司产的虎蹲炮次第摆开，在夜幕下缓缓推进，借着漫天的风雪，悄无声息的将查赤石城纳入射程之中。
粘稠如墨的夜色下，隆·博尔基亚坐在查赤石城中央的指挥部里，仔细听着前方城墙传回的战报。
他身边有两尊极为相似的炽天使，不过细细看去，猩红色的那名炽天使甲躯更高大些，苍红色的则有些瘦小，像个营养不良的少年。
【炽天使-猩红死神】！【炽天使-红龙】！
“唐人炮军已进入第二师团射程范围，是否立即开火？”
史宾赛厅长握着电话，向长桌那头的铁之教皇请示。
“开火，命令炽天使出动，利维坦开始预热。”
无比冷硬的军令抵达前线，巨兽低吼般的声音从查赤城墙上传开，龙吼重炮开始轰击，爆出的火光丝毫不逊于熔岩喷发。
“艹他姥姥的，西夷发现我们了，停止前进，立即还击！”
炮弹在身前不远处爆开，皇甫佳星吐了口灌进嘴里的沙土，转身向着袍泽兄弟大吼。
神武右军的虎蹲重炮也开始轰击，炮弹在空中留下燃烧的弧线，坠落在城墙之上，迸出数以千计的碎片。硝烟弥漫了遮天蔽日的大雪，价值千金的重炮在双方惨烈对轰中不断破碎。
“上！”
泥土被硕大铁蹄压得紧实，五十八名绯红色的神武天骑像是夕阳落尽时的最后一点余晖，扑向了查赤石城！
砰！砰！砰！
早有应对的第二师团再度齐射，炽烈的爆炎弹撕开暴雪，洞穿龙卷，在神武天骑的必经之路上洒下一片极难熄灭的熊熊火海！
呼！呼！呼～
挟裹无数雪片的微白霜风带走巨额热量，将火海吹得近乎熄灭，夔龙马跃过火线，眼中青光闪烁的的秦淮早有预谋，迅速掏出了缴获而来的红水银爆弹。
“糟了！”
城墙上的奥奎因面色一变。
洪流般的神武天骑朝城门压来，秦淮一声虎吼响彻天地。
“劈！”
青碧龙雷自高天酝酿向炮群劈下，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电弧击穿声，瓢泼雨似的雷蛇穿过暴雪轰然降下。大片的黑衣军士化作焦炭，炮群骤然遇袭损毁了数十架，奥奎因带领的这支守城队伍却没有因此溃散，竟然还顶着残电暴雪冒死开炮！
正当秦淮向巨门扔出红水银爆弹，准备以此破城之时，数十道身形各异的黑影在高墙上突兀浮现。然后，从数丈的石墙上猛然跃下！
“冲！”
瞅着视野中明暗不一的危险红光，带队冲锋的秦淮高声怒吼，腕子一翻，龙胆亮银枪便紧握于手。
嘭！
惊雷炸响，余焰蒸腾，地狱恶鬼般恐怖的人形黑影砸穿风雪，带着满身硝烟落在城门之前，像是一道山脉横亘在神武天骑前方。
秦淮瞥了眼泛着灰黑光泽，只被炸出寸许凹坑的查赤城门，胯下夔龙马冲势不停，银紫刃锋直面甲躯狰狞的金属魔神。
自从【春秋大刀】被【圣剑装具·excalibur】碾碎后，秦淮手头能用的兵刃就只剩下了这把被杜仲重炼强化过的【龙胆亮银枪】。
在数十道危险红光中，有好几位轮廓模糊，威胁度在紫红与淡黑间反复波动的炽天使骑士。
秦淮双眼眯起，盯住最前头的银灰骑士，眼中黑色涟漪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