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那一步,只要您将更多精力放在政事上,与诸侯们多多来往,重新获得他们的信任并非完全不可能。”提起这个,他又有些生气。
“您整天沉迷神秘学和占星术,鼓捣出一堆别人看不懂的符号,这对帝国和家族都是于事无补的!”
主教抬起头,指了指墙壁上雕刻的字母。
“您把这些东西鼓捣出来,也不告诉别人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为了什么?”
墙壁上赫然雕刻着五个字母,是腓特烈三世独创的格言,时常将其铭刻在家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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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天命。”
腓特烈三世神神秘秘地说。
“什么天命?”
“我写了不少笔记,等我离世了,子孙们自然会知道。”
“哼,我劝您还是想想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吧!”
腓特烈三世揉了揉脑袋。
“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看天意了。”
二人交谈片刻,匆忙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响起。
骑士长闯进门来,手上攥着一封加急信。
“陛下,昨天夜里,您的弟弟阿尔布雷希特六世率军越过边境,开始大举入侵!”
“这是宣战书。”
骑士长将战书放在书桌上,腓特烈三世却并没有接。
卡皮斯特拉诺转过头,腓特烈三世的脸色从惊讶到彷徨再到焦虑,最后化为铁一般的坚定。
“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吗?”
“能做的都在做。”
骑士长一脸为难地点点头。
腓特烈三世转向主教。
“卡皮斯特拉诺,请您迅速离开这里吧,无论北意大利局势如何,罗马始终都是安全的。”
“你告诉圣座,就说我接受他的建议,不会采取过激举动。”
说罢,他又叹息一声。
“我是没什么能力管北意大利的闲事,就让查理七世和伊萨克三世去争吧,最好斗得两败俱伤。”
“骑士长,你去叫醒我的妻儿,将他们带往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腓特烈话锋一转。
骑士长敬礼离开,卡皮斯特拉诺看着指挥若定的皇帝,竟然有些感慨。
“陛下,您要是早这样果断而坚决,国势也不至于沦落至斯。”
“在你出发前,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您说,我一定保证完成!”
卡皮斯特拉诺看着腓特烈三世严肃的表情,收敛笑意。
“去把占星师叫来!”
……
1460年9月1日,上奥地利公爵阿尔布雷希特·哈布斯堡悍然撕毁和哥哥的和平条约,率军越过边境,向维也纳冲来。
短短一个月时间内,腓特烈三世的的守军死的死,降的降,前线的堡垒相继丢失,只剩下一座维也纳顶在前方。
10月2日,阿尔布雷希特六世围困维也纳城,自此,神圣罗马皇帝腓特烈三世迎来了漫长生命中的第二次维也纳之围。
“情况大抵就是这样。”
拉斯佩齐亚港中,以撒坐在书房里,一旁的迪马尔科正在放下来自中欧的情报,等待着皇帝的回答。
“静观其变,腓特烈三世没那么容易被打倒。”
“就算他真的丢失维也纳,逃出奥地利,也不至于满盘皆输,毕竟阿尔布雷希特没有子嗣,只要他一死,领地依然是腓特烈三世的。”
“奥地利的事情太过遥远,暂时与我们无关。”
以撒接过情报看了看,扔在一边。
这个时候的奥地利还远远不是日后的日不落帝国,内有贵族争权夺利,外有强权虎视眈眈。
腓特烈三世也是个倒霉人,周围从不缺雄才大略之君,底下也尽是野心勃勃之辈,被他们揍了个遍。
国都四陷,皇帝五迁。
“陛下,关于法兰西人的提议……”
迪马尔科沉声问道。
以撒翻出一封绘有蓝色鸢尾的信,又反复看了几遍。
在信上,法王查理终于开始认识到,他们的陆军很难攻克以撒严防死守的山地堡垒,以撒的海军也不可能开到巴黎,希望双方面谈,化解恩怨。
“准了。”
“查理七世一介衰朽尚且有如此胆量,我又有何不敢?”
“告诉他,当他把大军开到拉斯佩齐亚城下时,我们自然有机会见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