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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4,拜占庭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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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辛特拉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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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辛特拉条约

葡萄牙王国,里斯本城,辛特拉镇。

辛特拉镇位于里斯本郊区,坐落于辛特拉山上,这里景色壮丽,气候温和,是非常不错的避暑圣地。

在摩尔人统治时期,穆斯林君主们就开始在辛特拉山上修建宫殿,伊比利亚穆斯林的建设能力非常出众,宫殿恢宏大气,人文气息和自然景色交相辉映。

葡萄牙与阿尔加维联合王国建立后,辛特拉宫转移到葡萄牙王室手中,葡萄牙人将宫殿重新整修,教堂代替了清真寺,十字架代替了星月徽。

恢宏而华丽的大殿中,葡萄牙国王阿方索·阿维什静静坐在王座上,属于王后的座位则空了下来。

阿方索五世的第一任王后是他的堂妹,佩德罗摄政王的女儿伊莎贝尔·阿维什,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

阿方索五世和佩德罗摄政王之间的战争没能影响到夫妻二人的感情,他们在婚后琴瑟和鸣,生育了三个孩子,除长子若昂早夭外,长女和次子都茁壮成长。

阿方索五世在十四年前永远失去了他的爱妻,或许是因为爱的太深,阿方索五世一直没有再娶,也没有像不少欧洲贵族一样豢养大量情妇,独自一人将一对儿女抚养长大。

葡萄牙王室最近几代人都富有才华,王子若昂少有贤名,王女若阿娜也并非养在深宫的瓶,已经开始协助父亲和弟弟管理政务。

阿方索五世是依靠土地贵族的力量夺回权力的,在亲政后打压“航海派”势力,开始大肆攻打马林王朝控制下的摩洛哥地区,取得了不小成果。

阿方索五世在去年年末从北非的丹吉尔港回到里斯本,准备和儿女一起欢度佳节,但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却收到了一个令他喜忧参半的消息。

卡斯蒂利亚王国的阿方索王子逝世了,死因可疑。

阿方索王子的暴死环绕着不少疑云,许多贵族议论纷纷,很多人说,他是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恩里克四世毒杀的,另一些人则表示反对,认为恩里克四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傻子,没有这个能力。

无论过程怎样,阿方索王子的英年早逝改变了整个伊比利亚半岛的历史,引起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在内战中节节败退的恩里克四世突然失去了竞争对手,瞬间柳暗明。

在内战中选择站在阿方索王子一边的大贵族失去了主心骨,一时不知前途何在,惶惶不可终日。

这些土地贵族们在纷争初期一边倒地支持阿方索王子,矢口否认王女胡安娜的继承权,这并非完全为了王室血脉的纯洁,更多的则是掺杂在其中的利益纠纷。

现在的卡斯蒂利亚还没有完成从封建君主制到集权君主制的转变,王室和贵族们的关系比较微妙,土地就那么多,人口就那么多,王室多占了,贵族们就得少占。

所以,每当国王想要集权时,土地贵族们就会团结起来,共同反对;每当王室出现混乱时,他们又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掺和进来,将王室的产业装进自己的腰包。

从封建转向集权是困难的,旧秩序的崩塌必然伴随着鲜血和刀剑,必须经过漫长的斗争,必须度过初期的阵痛。

在当前的欧洲,商品经济的繁荣使西欧的几个大国不约而同地进入了从封建转向集权的阵痛期,英格兰如此,法兰西如此,卡斯蒂利亚亦如此。

卡斯蒂利亚的王权衰落已经持续了好几代国王,在此期间,内战不断,十分的国力发挥不出三分,连一个小小的格拉纳达都一直拿不下来。

恩里克四世的父亲胡安二世是个文艺国王,也是个十分昏庸的君主,不怎么管理政事,将大权交给了宠臣卢纳,这位褒贬不一的政治家和改革家。

卢纳是个贪婪,跋扈,嚣张却富有才华的权臣,将胡安二世牢牢掌控在手中,由于他的权力和国王绑定了起来,他所推行的一系列政策也在客观上加强了王室的权威,只不过此时的王室已经化为了他的玩物。

卢纳的嚣张引起了大贵族的不满,他们又一次发动了内乱,最终导致卢纳惨死,王室权威进一步衰落。

这一任的国王恩里克四世显然没有什么改革集权的能力和愿望,只不过他的政绩确实很烂,他的宫廷确实混乱,他的女儿又确实不清不白,最好的由头摆在面前,贵族们不可能不争取。

至于阿方索王子,他只不过是大贵族的一个代言人罢了,他的宫廷一样被各个贵族牢牢掌控,他所收复的王室产业中,很大一部分都被各个“有功之臣”以赏赐之名骗进了自己的口袋。

阿方索王子既死,贵族们顿时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他们不需要一个勇武刚强的国王来带领他们打赢恩里克四世,也不需要一个富有才华的君主来带领卡斯蒂利亚走上富强,他们所需要的,一直都是名分和血缘罢了。

阿方索五世接过侍女递上的酒杯,看着杯中如血的美酒,心乱如麻。

“父王,我来了。”

王太子若昂出现在宫廷中,向父王鞠躬敬礼。

“好,等一等吧,伊萨克皇帝就在路上。”

阿方索五世看着英姿勃发的儿子,露出一抹笑容。

“父王,您有什么心事吗?”

若昂看了看阿方索五世紧紧皱起的眉头,开口问道。

“能有什么心事,还不是为了卡斯蒂利亚的破事。”

阿方索五世叹了口气。

“竞争者一死,恩里克那个老狐狸就立马派来使臣,零零碎碎说了一大堆,大概意思就是,他不需要我们的帮助了,想把我们排挤出去。”

若昂轻轻点头。

“那么婚约呢?您还会迎娶恩里克的女儿吗?”

“婚约?什么婚约?我们一直是口头协商,一份书面文件都没有,算不得数。”

阿方索五世苦笑着摇摇头。

“说实话,我倒真不是为了一个妻子而答应恩里克四世的请求,纯粹是出于保护,我不想看到妹妹的女儿备受欺凌。”

“你要说是为了利益,为了卡斯蒂利亚的王冠,那也对,我也是有这种想法的。”

“可是,恩里克国王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能将唯一的女儿嫁给你,不是吗?”

若昂笑了笑。

“要我说,您应该将眼光放长远,尽可能早日把马林王朝打下来,扩张我们的国土,而非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方式介入卡斯蒂利亚的乱局。”

这一次,阿方索五世倒是没有生气,沉默片刻,抬起头,看向若昂。

“我听说你最近在招揽加利西亚的流民。”

“是的,我就是。”

若昂仰起头。

“加利西亚的王冠戴在您的头上,但加利西亚地区和加利西亚人却归属卡斯蒂利亚,您难道没什么想法吗?”

“此前,我们没什么实力,依靠英格兰人才躲过卡斯蒂利亚人的侵犯,但今天,形势逆转,我并不反对您介入卡斯蒂利亚乱局,但您得转变思路。”

阿方索五世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王冠,目光闪烁。

加利西亚王国是伊比利亚半岛上最古老的几个王国之一,最早是从阿斯图里亚斯王国分出来的,和卡斯蒂利亚——莱昂联合王国共主多年,在一百年前脱离卡斯蒂利亚联合王国,转而和葡萄牙王国共主。

当然,葡萄牙王国获得的一直都是加利西亚的王冠,而非整个加利西亚地区,大半个加利西亚仍在卡斯蒂利亚的统治下。

“我们获得加利西亚王冠的时候,已经跟特拉斯塔玛拉家族划分了统治边界。”

阿方索五世慢慢地说。

“但是,加利西亚人喜欢我们,不喜欢卡斯蒂利亚人。”

若昂耸耸肩。

“再有力的法则,也比不上人民群众的意志。”

“也许吧,等伊萨克皇帝来了,我们好好协商一下,你也在场。”

阿方索五世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王宫外传来一阵喧嚣,侍卫们打开大门,台阶上出现了一抹紫色。

接着,王宫总管冗长而繁杂的声音响了起来。

“蒙上帝恩典,罗马和罗马人的皇帝,君士坦丁堡和迦太基的主人,巴尔干,阿非利加,埃及,黎凡特和安纳托利亚的君主,几内亚的君主,新色雷斯的君主,莫桑比克,东非和埃塞俄比亚贸易的君主,古巴,多米尼加和委内瑞拉的君主,最尊贵之圣西门骑士团的保护人,征服与航海之帝王,圣君士坦丁之子——”

“伊萨克·加提卢西奥·巴列奥略!”

以撒有些好笑地走进议事厅,冲阿方索五世微微点头。

阿方索五世挥挥手,大门关上,侍者退出宫廷,偌大的宫殿中,除了阿方索父子,只剩下以撒和他的一名侍从。

“好久不见,亲爱的以撒。”

阿方索五世笑了笑,端详着一袭盛装的以撒。

“比起上次见面,你老了许多。”

“你也一样,阿方索,我们都快四十岁了。”

以撒也看着自己的姻亲兄弟。

以撒和阿方索五世同岁,都是在1432年出生,现在都已经三十七岁。

欧洲人成熟早,老得也快,不到五十就满头白发之人不在少数,二十多年的奔波操劳早就使以撒不再年轻,已经是个中年人了。

“欢迎你来到葡萄牙,多年没来,感觉怎么样?”

阿方索问道。

“挺好,和当初一样壮丽繁华,我在航行途中看到了不少阿拉贡和卡斯蒂利亚的港口城市,几乎没什么发展,没办法和葡萄牙相比。”

以撒说着,坐上阿方索五世为他预留下的座位。

“呵呵,葡萄牙还是没办法和东帝国相提并论的,光是君士坦丁堡的一个街区,恐怕就比整个里斯本人口更多吧?”

阿方索五世挥了挥手,若昂为以撒递上一杯酒。

以撒笑着摇摇头,没有直接回答,看向英姿飒爽的王太子若昂。

“若昂,马上就要结婚了吧?”

“是的,我和堂娜将在几个月后正式结婚。”

若昂安静地说。

“嗯,恭喜你们。”

以撒挥挥手,侍从递上一个礼盒。

“多布罗加的琥珀,这是去年开采出的最大的一颗,送给你了。”

若昂接过礼盒,躬身道谢。

“这只是我的私人礼物,等你们结婚时,我会让萨洛尼卡带着巴西尔前来祝贺,到时候还会准备一份。”

“堂娜的父亲是恩里克亲王的养子,也算是我的晚辈,希望你们永远幸福。”

想到这里,以撒的眼中透过一抹怀念。

“我第一次到葡萄牙时,就是恩里克亲王为我提供了很多帮助,现在他却不在了。”

“时间过得真快。”

“是啊,转眼间,你都有孙子了。”

阿方索五世抿下一口美酒。

“小君士坦丁还不错吧?”

“嗯,整天吵闹,挺好的。”

以撒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卡斯蒂利亚的那个王子死了。”

阿方索五世突然说。

“我知道。”

以撒的收敛笑意。

“他死后,恩里克的王位就坐稳了。”

阿方索五世看向以撒。

“你对卡斯蒂利亚的事情怎么看?”

“很复杂。”

以撒轻声说道。

“这不单单是王位的问题,卡斯蒂利亚这一百年来爆发了不知道多少次内战,每一次都和王位有关,但每一次的王位更替都没有解决本质问题。”

“阿方索王子死了,从表面上看,恩里克的王位暂时无虞,贵族们有换国王的胆子,但没有推翻王室的胆子。”

阿方索五世抿抿嘴,放下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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