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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什么人?”
“公主殿下。”
“犯了什么罪?”
“您应该——”
“为什么不提审他?”
“.您应该关注更重要的事,公主殿下。阳戟城有那么多事情等待您去处置。”
是吗?
不,父亲任命他堂弟曼佛里爵士作代理城主,年迈盲眼的里卡索当管家,他的政令官征集赋税,交给国库总管阿里斯·雷迪布莱特清点,他的治安官打理影子城的秩序,他的裁判法官主持仲裁,而米斯学士负责处理无须亲王亲自关注的信件。
在这些人之上,他还安置了她的叔叔奥伯伦亲王代理执政。
而她?除了饮酒作乐,款待贵宾,还有什么事需要她处理?
是最近奥伯伦亲王处理政事时让她旁观,发表无足轻重的意见?还是去读近来那些摘抄给她已经作结的清点文册?
她甚至连一个被关在牢里的犯人都不能问清楚他是谁!
是安德斯·伊伦伍德的人在行动,一定是!
历史上的“拥王者”克里斯顿令坦格利安姐弟反目,御林铁卫内讧,挑起了被歌手们称为“血龙狂舞”的内战。而安德斯·伊伦伍德就好比克里斯顿·科尔复生,他迷惑她的弟弟,鼓励她弟弟主动出击,以取得继承权。
种种迹象。
那牢里的犯人是阿利欧·何塔、她父亲鲜少离身的侍卫队长亲自送进监狱,而当日流水园发生了什么所有知情者绝口不提,而后奥柏伦亲王近来造访流水园数次——以往只是一周一次的例见,而她一年才被传唤两次。
然后就是父亲开始让她观摩叔叔奥伯伦处理政事,阅读那些枯燥乏味的文册。
特蕾妮说那是亲王终于开始放权给她这个继承人,她应该高兴,她不是一直想要这些?
不是。
她自己清楚,她不是父亲想要的继承人,这点他表示得相当明显了。虽然律法制约着他,但她知道他随时准备让她弟弟取代她。
这秘密只有她知道。
她十四岁时。有天去父亲的书房,想亲吻他,向他道晚安,他不在。后来她知道,是母亲派人来找他。他房里有支蜡烛还在燃烧,当她走过去吹灭它时,发现边上有一封未写完的信,一封写给她弟弟昆廷的信。她弟弟当时人在伊伦伍德城。父亲告诫她弟弟遵从学士和教头的所有指示,因为‘有朝一日,你将坐上我的位置,统治多恩领,统治者必须身心健全’。
现在,一定是安德斯·伊伦伍德安排人说了什么,她能想象别人会怎么说。除了多恩,无论长幼,儿子继承权都先于女儿。
在裁判法官那里吃了闭门羹,多恩的继承人亚莲恩·马泰尔公主把目光看向她最亲近的堂姐妹特蕾妮:“奥柏伦亲王在哪?”
“父亲去流水园了。”特蕾妮告诉她。
流水园这周已经两次了?
亚莲恩悲哀的想:难道她最开明的叔叔,也不想让她继承多恩吗?
——
“事情恐怕是真的,他准备用三艘船和几百、或许上千名无垢者,去进攻君临或龙石岛。他在泰洛西只短暂出现不到一天,除了派一个使者来多恩,唯一做的事就是采购物资,给商船架设弩炮和投石机,然后重新在海上销声匿迹。此刻或许已经被史坦尼斯北上的舰队顺手消灭。”
多恩的奥柏伦亲王看向他被痛风折磨,脸上却依旧沉静的哥哥道朗亲王。他们缺乏实际情报,只能从商船在泰洛西采买的物资推测船上究竟有多少人。
道朗亲王刚拒绝了学士给他喂食罂粟奶止痛的建议,他需要保持头脑清醒,好作思考:“他果真如传言所说,是个妄人?”
“说他是‘妄人’倒也未必,我在泰洛西大君那里听过他借钱的说辞,他有些聪明劲头,个性张扬。他不信任身边任何人,却在试图利用他们,颇有些权术手段。近来多恩各个港口,都有潘托斯香料总督的船便是证明。他或许没告知潘托斯的香料总督他的打算,所以他们才这么着急在找他,以为他会在多恩出现。”奥柏伦眉毛一挑,“可能他确实有些聪明才智,但他对战争恐怕缺乏认知。”
“如果是这样,他既然不信任身边人,那对我们说的话难道就坦诚吗?”
“他不会娶亚莲恩是真的。无论他知不知道秘密婚约的协议,协议都已经随这封信的到来而撕毁。若他不知道,他这封寻求‘合作’的信要的是新的盟约,而这要等到他出现在君临或龙石岛才是考虑的时候;而若他知道,那他究竟是何居心?
我们不妨先考虑眼下最紧迫的事。君临的邀请我们已经接受,也应邀将军队部署边疆地。但君临如今危在旦夕,恐怕会落入史坦尼斯之手。高庭如今已失去蓝礼,且没有加入史坦尼斯。七国局势风云变幻,我们该如何看待提利尔?”
高庭河湾地和多恩很多贵族之间都有积怨和仇恨,在当下这个时机,无论尝试结盟还是对立,或者什么都不做,都需要他们仔细考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