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丽雅:“……”
狠狠地平复了一下情绪后,穆丽雅这才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都猜到了?”杨默翻了个白眼:“大姐诶,你要搞清楚,今天是周五诶!以你的性子,会无故抛下手里面那么多的工作,拉着我出来钓鱼散心?”
说着,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那根复合材料鱼竿:“而且麻烦你做戏做的认真点好不好……这杰诺牌的钓竿虽然在国际上只能算作是入门款,但却是妥妥的钓友俱乐部品牌,眼下在国内很难买得到不说,价格更是不菲……你一个连钓鱼该穿什么衣服都不知道的人能有这鱼竿,糊弄鬼呢!”
穆丽雅闻言,瞅了瞅那根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鱼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薄纱百褶裙,有些郁闷地说道:“那你猜出了是谁要约你出来了不?”
杨默呵呵了两声:“你都说了现在这窝子是你以为擅于垂钓的长辈告诉你的了……在钻探公司里面既能被你尊称一声长辈,又喜欢钓鱼的人还能是谁?”
说着,杨默朝着四周望了望:“这鬼天气热的要死,事先说好,我最多再等15分钟……要是15分钟内王总还不来,我就要撤了啊!”
穆丽雅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却是一脸冷笑着看着他:“你以为王叔叔放着手里那一大堆工作大老远跑过来见你这个家伙?别做梦了……实话告诉你,不是他,再猜!”
杨默闻言却是撇撇嘴:“随便你怎么说,还是那句话,15分钟一过,我拍拍屁股就走……到时候不管是钓我还是让我钓,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穆丽雅似乎有些见不得这货那副略有些嚣张的神态语气,当下冷哼一声:“还让你钓?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号人物了?”
杨默却是嘿嘿一笑:“之前我顶多算得上过河卒,自然只有被人钓的资格;但眼下嘛……说不定在有些人眼里就变成了过河马,甚至是卧槽马,自然就不太一样了。”
穆丽雅恨恨地看着他,正想使劲怼他几句,却听见一阵略显刺耳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一扭头,却发现是一张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黑色桑塔纳朝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里。
………………
“你就是杨默?”
“嗯,不错,小伙子看上去很精神,比照片上帅多了!”
示意司机自己找地方休息,王一诺在穆大小姐的陪同下,以一种长辈般的姿态上下打量了杨默两眼后,熟练地在他身边张开马扎,取出鱼竿、挂饵、抛竿。
等到把鱼竿固定好,这位看上去儒雅无比的公司一把手变戏法般的从随身的行李包里摸出一瓶酒贴上的字都快磨没了的神仙酒和两个一钱杯。
小心翼翼地给瓶口拍上盖子,王一诺递了一杯酒过去,笑道:“最近喜欢有事没事吃两口……要不要陪我这个老头子解解馋……毕竟大白天的一个人吃酒未免也太像个酒鬼了。”
看着这位与自己想象中画风似乎很有些不太相同的王总,杨默笑了笑:“好!”
说着,接过杯子,与王一诺遥敬了下,便一口闷了下去。
嗯?
与想象中不同,这杯看上去很有些年头了的老酒跑味跑的有些厉害,滋味寡淡刀舌不说,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酸味。
看着王一诺一脸享受与满足地回味着口中的跑味老酒,杨默忽然对这位王总多了一丝好奇。
“王总,不知道你今天忽然让穆主管把我约出来,所谓何事?”
等到王一诺品味完第一口老酒,舒爽无比地叹了口气后,杨默微笑着开口问道。
王一诺看着这位自始至终都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露出一丝拘谨的年轻人一眼,微微一笑:“我听小雅说,你是她遇到的同龄人里面,最聪明,也是最看不懂的一位;想必今天我忽然把你约出来是因为什么,你也能猜到一二。”
说着,王一诺略有些笨拙地将那瓶可能是50年代就产出来的神仙酒瓶盖抠开,给两人再度满上一杯酒后,重新把盖子拍了上去,这才念念不舍地将酒瓶子放在地上:“这些酒都是当初我离开上海时带过来的珍藏,这些年一直没舍得喝;”
“老上海有句土洋话,叫做【老酒配老话,听伊嘎三胡;你说我不信,真会掼浪头】……意思就是喝高了开始吹牛,酒后的大话空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说着,王一诺又举杯示意了一下,然后一口闷了进去:“你也知道,年龄大了,喝点酒就喜欢缅怀过去……所以,在聊正事之前,你愿不愿意听我这糟老头子胡言乱语几句?”
缅怀过去?
微微打量了一下这位看上去顶多只有五十上下的王总,杨默微一沉吟,旋即笑道:“既然王总有这个闲情雅致,我这个当晚辈的自当洗耳恭听。”
听着杨默仅以晚辈自称,王一诺看了看这距离钻探公司已有十多里的荒郊野外,自嘲似地笑了笑,然后忽然问道:“杨默,以你跟老张的关系,想必应该知道我和他以前曾经是同事这件事情了吧?”
杨默点了点头:“张主任提过这一茬,你们以前都是在调度室里上班,一个负责生产物资调度,一个负责部门协同调度,一度合作的非常愉快。”
听到“调度室”这三个字,王一诺缅怀地叹了口气:“一共拢共就只有七八个人的小核心部门,24小时都得有人值守,朝夕相处之下,彼此间的关系怎么可能不好?”
说着,调整了一下鱼竿的位置,然后歪着头看着杨默:“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我跟老张之间会彻底闹翻,甚至到了现在,他还在恨我?”
嗯?
隐隐察觉这位王总要说些眼下这盘棋局中极重要的关键环扣,杨默的身子直了起来:“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