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可是,你也说了,逸哥儿什么都不缺,叫我……”薛姨妈肠子都悔青了,倘若当初能够借着生意,把交情攀结实了,何至于有今日的为难?
正一筹莫展,却听金钏道:“我倒是可以给姨太太出个主意。”
薛姨妈顿时喜出望外,道:“真的?那可真是……”
“姨太太先别忙着谢,倘若我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别怪我就好。”
“怎么会!”薛姨妈信誓旦旦道,“你这是在帮我,我就是再糊涂,也不至于学姐夫,好赖不分啊!”
“那奴婢就得罪了……”
“噯!你快说!”薛姨妈眼巴巴的看向金钏。
“其实这事倒也简单,就看姨太太为了薛大爷,能做到哪一步了!”
金钏在薛大爷三个字上加重语气,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薛姨妈道:“大爷虽对银子没什么兴趣,可对姨太太你,却是仰慕得很呐!”
“什么!”薛姨妈惊呼出声,呆呆的看着金钏,哆哆嗦嗦道,“你……你……”
她有心翻脸,可想到身陷囹圄的薛蟠,怎么也提不起翻脸的勇气。
金钏对她的脸色视而不见,继续道:“姨太太上回不是还说,年底皇商就要复核了吗?人情总有用尽的时候,别说姨太太没这份人情,就算有,这回用了,那下回呢?
姨太太倘若顺了大爷的心意,以后就是自己人了,如此方能一劳永逸!大爷对自己人如何,想必不用我多说,姨太太不妨考虑考虑!”
薛姨妈听了金钏这番话,不免勾起早年的猜测,内心天人交战,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
金钏并未追问,从柜子里翻出一袭吊带裙。
转身来到薛姨妈身前,道:“奴婢也算过来人,深知姨太太虽然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可内心却凄苦的很!如今,既可以避免薛大爷受苦,又能得以慰藉,岂不两全其美?”
说话间,她将手里的吊带裙,塞进薛姨妈怀里。
素日伺候薛姨妈沐浴,早丈量过大小尺寸,考虑到她体态丰腴,唯恐被人看出端倪,便悄悄在临水之轩剪裁。
原本,是有备无患,打算待到百日宴,再看看有无机会依计行事。
如今,倒正好派上用场。
薛姨妈听着金钏又是凄苦,又是慰藉,想到那些与她做过的荒唐往事,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直烫得她心里发慌。
待到金钏将吊带裙塞进怀里,她方才有所察觉。
看着那两边吊着的细绳,她仿佛被针扎了一般,正欲将裙子从怀里抖落。
却听金钏‘噗嗤’一声,笑道:“姨太太又没有受刑,怎么这副模样?奴婢那三脚猫的功夫,可远远比不上大爷,说不得你以后食髓知味,以后还得谢谢奴婢哩!”
那受刑二字,仿佛一计重锤,敲在薛姨妈心头,动作也不由一滞。
金钏接着道:“姨太太怎么决定,也不必告诉奴婢,不妨在这里好生考虑考虑,奴婢这就去前头等着大爷。倘若想通了,便把这裙子换上,倘若不愿采纳奴婢的法子,大可直接离开。”
说罢,她真就转身就走。
可临到门口,却又语带威胁道:“不过!奴婢可得提醒姨太太一声,倘若出了这个门,也就不必再过来找大爷的门路了,还是尽快想别的法子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