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当时,正值国孝,一切应酬都停了。
另一方面,谁还没个头疼脑热?
仇夺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判断皇帝的病情。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身为禁军统领,只要有心,不难得到消息。
甚至,还有可能是从皇帝的某些安排上,获悉风向。
这对于张云逸来说,甚至比仇夺的态度,更加让他欣喜。
来到甄士隐的院子,却听下人道:“甄老爷和夫人去园子里看姨娘和小少爷了。”
张云逸打发了下人,转而来到了依山之榭。
甄士隐和封氏正带着香菱和娇杏,在院中逗弄着两个孩子,见到他,连忙起身招呼。
“云逸……”
“爷……”
“妹夫。”
张云逸点了点头,冲甄士隐道:“你们带着孩子玩会,我跟先生说点事。”
二人来到屋内,张云逸便直接问道:“我记得太上皇出殡的时候,先生看陛下的脸色,说是停了药,或许还有两、三年的光景?”
甄士隐虽然没机会进宫把脉,可太上皇出殡的时候,张云逸却给他安排了一个好位置。
望闻问切,虽然少了三项,但甄士隐却知道皇帝的病因,故而,回来后给出了这么一个大致的判断。
甄士隐先是一愣,随即反问道:“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张云逸并未隐瞒,这才将仇夺今日到访,以及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
“当时虽离的不算远,可到底还有些距离,况且,当时皇上还未发病,光靠看,确实难以给出准确的时间,所以,我这才出于谨慎,给出了两、三年的时限。”
甄士隐面露思索,转而又补充道:“太上皇驾崩,守灵、扶灵一应繁文缛节,就是身体无恙也未必能架得住,更何况皇上本就掏空了身体,倒也不能排除,因此加重了病情。”
这与张云逸的想法不谋而合。
所谓病来如山倒,而太上皇的丧事关乎国体,皇帝就是想要偷懒,也没有机会。
只是,他这段时间,都在忙着自己的基本盘,只在年前进了一趟宫,因带着先入为主的想法,加之不好盯着皇帝的脸,并没有细看皇帝的脸色。
现在想来,皇帝的脸上似乎有粉饰的痕迹。
他这边又向甄士隐询问了一些相应的知识,打算元宵过后,抽空再进宫看一看,好从中窥探一丝端倪。
正说着,就听外头丫鬟来报:“大爷!谷阁老和贾大人来了。”
张云逸连忙停止了与甄士隐的交谈,起身来到院中。
娇杏倒是没什么表情,却见香菱脸色复杂的瞥了眼娇杏,又看了看张云逸,略一迟疑,方隐晦道:“姐夫想必是埋怨我留姐姐在家过年,要不要我和姐姐陪大爷一道……”
张云逸哑然失笑,当初在贾雨村府上,盛情难却,收下了娇杏这个厚礼。
贾雨村便有意让娇杏直接搬来,以免抬头不见低头见。
只是,娇杏碍于香菱和甄士隐二老,这才故意瞒了下来。
直到这次在香菱面前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娇杏没了此前的顾虑,又希望近水楼台,这才把当初的情况告诉了张云逸。
若非如此,张云逸也未必会同意娇杏就这么住下。
如今,贾雨村也算得偿所愿,只怕还要谢谢你哩。
只是,这些话,他自然不好告诉香菱,只得借口道:“他既然跟谷阁老一起来的,只怕还有别的事情,待我先见过再说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