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礼贤下士,待人犹如春风拂面,学生敬佩。”江玉郎吹捧了几句,旋即拿着木盒上前。
“嗯?”陈然打趣“莫不是谁人首级?”
“呃”这话说的江玉郎都愣神了。
正常人都知道这里面是银票的吧,哪有人会想是首级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么一看还真有些相似。
“大人风趣。”
尴尬的笑了笑,江玉郎急忙打开木盒,露出内里填满了的大额银票。
见着银票,陈然当即皱眉“江公子,这是何意?”
“大人。”江玉郎恭敬行礼“恭贺大人上任,这是江家的一点点心意,以往历位大人都是如此。”
“这里是十万两银票。”原本按着规矩是八万两的,江玉郎觉得陈然不好对付,额外多支取了二万两“此外江家在城中为大人准备了一座别院,颇有江南园林之风。另配了些精通琴棋书画的侍女,还望大人笑纳~~~”
‘啧啧~~~’
陈然似笑非笑的望向了江玉郎“票子,宅子,女子。真是好大的手腕,你们江家,就是拿这些考验干部的?”
说实话,古往今来能够扛得住这等衣炮弹的,真心没有几个。
毕竟千里为官只为财,人家都将钱财送到面前了,谁能扛得住?
陈然抗住了,因为他是真的不缺。
银子什么的,又不能带回现代世界去用,而且他也不缺这玩意。
宅子更不必多提,皇宫他都住过,什么样的宅子能比皇宫更奢华?
倒是那些大名鼎鼎的扬州瘦马有些可惜.
他抬手将木盒盖子给合上。
江玉郎脸上的笑容,当即凝固。
“大人,这是何意?”
“念你年轻不懂事。”陈然正色相对“你向本官行汇之事,就当没发生过。”
江玉郎微微一怔,陷入了沉默之中。
片刻之后,他叹了口气,正色相询“大人这是铁了心要与江家作对了?”
陈然失笑“这话也是有趣,不过你这么想也可以。”
“大人可知。”正色的江玉郎,开始摆关系“太上皇多次南巡,路过扬州之时都是住在江家?”
陈然微微侧首望着他“然后呢?”
“陈大人。”江玉郎即刻摇头“江家是太上皇的人。你对江家动手,太上皇那儿可不好交代~~~”
“交代?”
陈然再笑,旋即正色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我踏马出来混的,要给谁交代!”
江玉郎被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他。
陈然干脆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你以为你们江家是什么体面之家?不过是太上皇养着用来争食的狗而已!”
此言一出,江玉郎神色剧变。
“我知道,打狗也要看主人。”陈然瞥了他一眼“可如果狗不听话,你说挨打的时候,主人会不会为它出头?”
陈然也不卖关子,干脆直言“你们江家每年献给太上皇的银子都在减少,太上皇一直没说话,你们就当太上皇是默认了?”
“天高皇帝远?太上皇之前没动你们,只是抹不开颜面,毕竟你们天天对人说,自己是太上皇的人。”
“没,没有.”江玉郎满脑门都是汗珠,他是真的害怕了。
“朝野皆知,我可不是太上皇的人。”陈然嗤笑一声“我来动手,谁也说不到太上皇什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江玉郎面色惨白,望之摇摇欲坠。
‘家里那些老东西,真是该死啊~~~’
之前那么多年,每年都是上百万两银子的往都中送,这么一大笔财富白白的交出去,自然是让人心疼不舍。
然后就有人提议‘要不少给点?’
当然了,明面上的账本数额自然不敢少,可却是以各种理由拖欠一部分。
而这,用衙门里的话术来说就是‘亏空!’
亏空一年比一年多,到如今江家的亏空,足有数百万两之巨!
至于银子都哪去了,江玉郎只看那些老东西一座座精美绝伦的庄园,一顶顶轿子的往园子里抬美人,就知道家里的银子都被这般耗光了。
“就算是之前没遇上你们家的私盐码头,我也会动手的。”陈然拍着江玉郎的肩膀“没办法,这次过来必须补上一大笔的亏空,否则我回都中不好交代。”
“你们家是行首,自然是拿你们做筏子杀猴儆鸡,震慑其余各家盐商。别生气,头晕是正常的,忍忍就过去了。”
江玉郎直接跪下了,眼泪鼻涕一起流“求大人饶命,求大人给条活路啊~~~”
“活路也不是没有。”陈然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是杀鸡儆猴,还是杀猴儆鸡。路怎么走,就看你们家怎么选了。”
“请大人吩咐,江家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先将之前历年拖欠的亏空补上,再将私盐生意交出来。”
陈然按在江玉郎肩膀上的手发力“最后,把当年害死林夫人的人,交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