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大家伙都知道,节度使在大唐这儿可是妥妥的高危职业,仅次于大唐皇帝了。
尤其是魏博镇的牙兵,向来都是骄横跋扈,但凡有了不满,动辄都是拿节度使开刀泄愤。众人只是围观看热闹,却是无人上前博取这滔天的富贵。
直到陈然走上了大街,拦在了魏博牙兵们的面前。
“我想做你们的节度使。”
一群魏博牙兵打量着他“你是何人?是哪一都的?”
节度使也不是人人可当,在魏博镇这儿,至少也得是牙兵出身。
所谓牙兵,源于大将出镇的时候,会在自己的衙门竖立牙旗,而节度使的衙门就被称为牙也通衙字,节度使所在的城池称牙城,住的地方称牙宅等等。
负责守护牙旗衙门,牙城牙宅等地的甲士就被成为牙兵。
后来逐渐延伸为大将们的亲卫,亲兵都叫牙兵。
这些牙兵本质上是属于节度使的私人武装,是节度使最为信任的力量。
可唐末的牙兵们反客为主了,势力庞大起来甚至能赶走节度使,乃至于杀掉节度使。
魏博牙兵仅仅因为前任节度使何全皞,想要削减越来越多的开支,就直接干掉了他。
现在选取新的冤大头,至少也得是牙兵出身。
陈然摸了摸鼻子“我现在加入牙兵,是否有资格选节度?”
牙兵们皆笑“你这人莫不是昏了头脑,俺们魏博镇数万牙兵,哪个不是搏杀出来的好汉?伱张嘴就要加入,凭什么?”
“我很能打。”
神色极为诚恳的陈然,望着众人言语“至少对付你们没问题。”
众牙兵当即大怒。
这可是武人当道的时代,当街挑衅武人的下场,那就是被当场斩杀。
为首的十将低吼一声,拔出横刀就向着陈然劈了过来。
只见陈然身形猛然前冲,双手一伸一拽,空手入白刃之下瞬间就将横刀夺下。
反手一挥,直接横在了那十将的脖子上。
常理而言,这个时候十将就该认输说好话才是。
可唐末的甲士们一个比一个悍勇,那十将怒吼一声‘杀了他!’更是身子前冲抬手就去抓陈然的手腕。
刀光一闪,十将的脖子飙血。
与此同时,附近的十几名甲士也已经呐喊着冲了上来。
他们若是手持长兵短兵结阵而来,陈然还得费上一番功夫。
可这等一拥而上,却是陈然最为不惧的。
刀光翻飞,拳脚相加。
半盏茶的功夫,陈然就已经将一众甲士放翻在地。
这些甲士都是身披重甲,真正被弄死的只有几个,其他人更多的是被陈然的拳脚打趴下的。
甲士难杀,一点都没说错。
陈然再问“现在可有资格选节度使?”
回应他的,是倒地甲士们的谩骂。
四周围观众人纷纷四散,不多时的功夫就有大批魏博牙兵从街道两侧冲过来。
“不应该啊。”陈然有些无奈“大展神威之后,王霸之气爆发之下,不是应该纳头便拜的吗?这些家伙怎么不按剧本走?”
唐末武人一个比一个骄横,尤其是魏博镇的牙兵,更是骄狂的没边了,最后还是朱温内外勾结之下屠光了数万牙兵全家,才算是彻底消灭。
纳头便拜什么的,真是想多了。
眼见着箭雨袭来,本想高喊“在下武勇盖世,是尔等节度使的最佳人选”的陈然,只能是转身入巷子跑路。
哪怕他的势力强横至极,也不愿意正面迎战成群结队的悍勇甲士。
就算是武林高手遇上这些甲士,也得转身就跑,什么功夫什么绝世剑法都是扯淡。
“在宋末世界待久了,脑子还没转回来。”
好不容易脱身,陈然重整心思“此路不通啊,得另外想办法。”
不是人家军镇出身的,压根就得不到丝毫的信任。
这年头想要出头可不容易,你武艺绝伦外加悍勇不怕死,可同样牛叉的人物,在大唐这儿足有数十万之多。
他倒是想用点数买个节度使的身份来着,身上的点数倒也够用。
可冷静下来之后仔细想想,这个时代各个藩镇的甲士们都是一个样。
与其费时间与精力去跟武人们耗,不如干脆自己另起炉灶。
要知道武人们不仅仅是桀骜不驯,更是要求超高的待遇。
身上的衣服,口中的食物,使用的甲胄兵器,还有必不可少的粮饷等等,要求是一年更比一年高。
大唐朝廷是给不了的,那就只能是从百姓们的身上收刮。
陈然的底线就是不可欺凌百姓,干脆断了这条路。
待到天黑,避开巡夜的甲士,翻越城墙出了魏州城。
旋即直奔濮阳方向而去。
既然军镇路线走不通,那就只好走黄巢的路了。
“黄巢那边的私盐贩子们,应该比军镇甲士们好收服些。”
黄巢与王仙芝也不是什么寻常百姓,他们都是私盐贩子出身。
不但手里有贩卖私盐积攒的钱粮军资,手下更是有着一大帮悍勇的盐丁。
寻常百姓想要起事,哪有那么容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