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霍嬗的心里话,他确实不认为现在的大汉就算是山穷水尽了。与历史上的同时期相比,赵破奴所率的两万精锐骑兵没有被全军覆灭。
出征大宛虽然还是先后出兵两次,可是收获更多、损失更小。
李陵也没有兵败浚稽山,大汉也没有因此损失步兵超过五千。
大汉相对来说损失更小,但是匈奴的损失显然就是更大了。
左贤王被俘的同时,也是葬送大军数万。右贤王原本的势力范围是天山一带,甚至算得上是将匈奴包含在内,但是现在的西域基本上被大汉控制。
这就是此消彼长了,想要去打匈奴,霍嬗真心不认为大汉难以组织起来十万级别的大战,甚至就算是惨胜都可以接受。
而匈奴的话就不行,即使是惨胜,那么这个原本就处在多事之秋的政权就要更加风雨飘摇,甚至是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好不容易才恢复一点的元气已经被卫青、霍嬗给打散了,一朝回到解放前。丢失传统势力范围的西域,更是让他们势力受挫,现在的匈奴虚弱着呢。
这也是刘彻、霍嬗想要急着去打匈奴的原因,真的不能给匈奴人再次喘息的机会。
大汉需要承压,但是可以扛得住。而匈奴继续这么高强度的承压,甚至不需要大汉出兵,他们有可能就是从内部开始崩坏。
刘据来到了椒房殿,看到霍嬗后问道,“可看了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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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抱了一会儿,觉得挺好玩,白胖的孩子就是有趣。”霍嬗就笑着说道,“我觉得比进儿小时候强,进儿小时候没有这么白胖。”
刘据一副头疼、无语的样子,随即说道,“你记事的时候,进儿已经是稚童,自然白胖不了。你且等着看,无忧长大点就没有现在白胖了。”
霍嬗哪里不知道奶膘的道理,可是谁让他的一些‘人设’就是亲近人家眼中的没有生活常识呢,这就不该是会照顾孩子的人。
实话实说,霍嬗也确实不怎么会照顾孩子,没有经历过啊,更别说还是小婴儿了。
刘据还想要和霍嬗解释一下照顾孩子的事情,卫子夫则属于懒得说。和霍嬗说这些就等同于白白的浪费口水,左耳进右耳出的还不如不说。
简单的拉扯家常之后,自然也就需要聊一些正经事,毕竟霍嬗离京半年,有些事情现在大家还是需要稍微的碰一碰。
刘据看向霍嬗,认真问道,“这一次出巡,一切都还顺利吧?”
“表叔大可放心,这一路走来都顺利。”霍嬗笑着说道,“我前前后后安排,陛下也觉得挺好,大家心里都高兴着。”
这话说的比较含蓄,实际上大家也都是心里非常明白,不只是关心出巡顺利、不顺利,这也是关心皇帝的一些情况,以及霍嬗的地位等等。
霍嬗从小就是在皇帝、皇后之间跑,他几乎就是一个公开的传声筒,皇帝和皇后也都默认他的身份。
至于什么样的话能说、什么样的话不能说,霍嬗从小也都心里清楚,这也是他这个传声筒现在依然在皇帝、皇后面前都受重视的原因。
霍嬗看向刘据,忽然问道,“表叔,我这几年在外头的时间比较长,有些事情可能不知道。你可得罪过小人?”
刘据稍微愣了一下,连忙追问,“嬗儿,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连卫子夫都紧张起来了,因为霍嬗在一些重要的事情上从来都不会瞎说,他肯定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霍嬗就笑了笑,随即又问道,“表叔大约多长时间见陛下一次?或者说表叔想要见陛下,难不难?”
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历史上发生巫蛊之祸,可不就是子不知父、父不知子么,刘据想要见皇帝一面都难,所以才会被一群宵小构陷。
当然历史上的刘据被构陷,也是因为卫霍包括公孙贺都倒了台,失去了外戚的一些支持,所以才会有许多宵小敢肆无忌惮的构陷太子。
刘据仔细想了想说道,“陛下若是在长安,我一月大约能见到陛下一两次。每次求见,大致也都能被宣召。”
霍嬗稍微松了口气,又问道,“表叔,你是不是只有遇到了正事才去见陛下?”
刘据明白霍嬗的意思,无奈解释,“若是寻常事情,陛下也不会召见我,求见也不会召。”
这一下霍嬗也无话可说了,这些事情还真的不能怪刘据。这位太子当然也是想要搞好和皇帝的关系,但是皇帝看似没有那么在意父子之情。
抓了抓脸的霍嬗就说道,“陛下看似是对表叔有些不满,我倒是不觉得有太大问题,就是觉得应该是有人在陛下跟前进谗言了,而且是近臣。”
刘据和卫子夫顿时露出凝重的表情,他们相信霍嬗的判断,也明白这样的事情就是最大的问题。
子不类父,这一直都是刘据身上的‘原罪’,这也是刘彻对太子最大的不满之处。
卫子夫关心问道,“嬗儿,你可知道到底是谁进的谗言?”
“我要是知道了,那人早就被杀了。”霍嬗直白说道,“我觉得应该不是侍中,多半是一些黄门。表叔,这事情可得注意些。”
刘据咬牙切齿,低声骂道,“这些阉宦,实在可恨!”
确实非常可恨,只是这些人也是刘彻身边的人,就算是霍嬗都没办法做到仔细的去排查一遍,甚至他也不敢直接的开始明面调查。
卫子夫仔细想了想,说道,“太子,这些事情你留意些。那些人成事不足,但是想要害你倒也容易,没事不要招惹那些人。”
虽然心里憋屈,可是刘据也只能点头,那些宦官现在真的不好去得罪。
霍嬗立刻说道,“姨婆、表叔大可放心,我会留意一些。谁要是进谗言,我找法子直接弄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