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丝毫不敢有逾越的想法,每日勤勤恳恳的做事,有时候白允悲赏给两个糖,王祥都得吞咽着口水,好好包着,准备带回家给弟弟妹妹们尝一下。
这么时间一长,白沫儿对纯厚老实的王祥佩服不已的同时,也同时对这个年轻少年来了兴趣,
而白沫儿作为一个女子,自然也有女子的矜持,杂货铺里又有白允悲盯着,两人就这么相敬如宾,倒也没发生什么其他的事。
可缘分二字,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那是一个初夏天气,依稀记得上午白允悲刚走不久,白沫儿说着要去城外的寺庙给亡母祈福,让王祥留下看着杂货铺。
有句话说得好,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这一日,上午还是晴空万里,一片蔚蓝,可这白沫儿一走,不到一个半时辰便已经乌云密布,眼看就要大雨倾盆。
路上的行人渐渐的少了,雨滴重重砸落在屋顶瓦片之上,王祥费力的将一筐筐杂货搬到屋檐下,擦着额头的汗水,看着发怒的天公。
城外寺庙里,白沫儿站在房檐下,眉头已被吹来的雨水打湿,风吹的衣摆飘飘,白沫儿心里却是无比孤寂与无助,眼看身边陆续有人被接走。
白沫儿心里却只能祈祷雨势变小,能让她回家,若是雨势依旧,山中寺庙又不让女客留宿,她真不知还何去何从。
就这么等了半个时辰,天色比起之前却是越发阴沉,白沫的心也渐渐沉到了谷底。
就在这时,一个背着包袱熟悉身影,却突然出现在寺庙大门之外,撑着伞焦急的左顾右盼。
回去的路上,白沫儿身上披着王祥带来的衣服,王祥背着白沫儿两者之间,虽说被两层厚厚的麻衣所阻隔,可白沫儿听着王祥的声音,感受着宽阔的后背。心里却是无比心安。
“小姐,你将就一下,我没找到其他的伞!”
“不过你放心,有着这几层麻布隔着,咱俩就没有那啥啥之亲,我也不会跟别人说的,你放心就好……”
“下山的路,有些颠簸,你忍耐一下……”
王祥生怕白沫儿误会,嘴里絮絮叨叨有些不安的说着话,白沫儿却是安心的趴在王祥后背,红着脸细弱蚊蝇的道:
“嗯……”
此事过去没两天,白掌柜也回来了,王祥一如既往的在铺子里忙活,白沫儿却红着面突然走到王祥身边,借口之前的她穿过不方便为由,将一套新衣送给了王祥。
这事可不简单了,不论在哪朝哪代,女子都是不能随意送人东西的,更何况是一个待嫁闺中的姑娘了。
王祥绕是在木讷,也知道这是白家小娘子的心意……
于是……
“于是呢,你和沫儿姐姐走到哪一步了?”
“那衣服是不是叫定情信物啊?”
等王祥讲完故事回过神,王翠正搬着小凳子坐在自己身前,瞪着眼珠子一脸震惊的问道。
王祥抬头,全家人也是一副好奇的样子,王祥当即红了脸,使劲摆手:
“没有没有,人家只是送我一套衣服罢了。”
“我衣服她穿过,我再穿会坏了她的名节的!”
“呦呦呦,堂哥真厉害!”
王翠吐了吐舌头,飞速跑开,王平笑了笑,看着王祥问道:
“所以,哥,你们到哪一步了?”
王祥犹豫了一下:“也....也没有哪一步,只不过是她送了我一个荷包……”
“嗯!”
王平点点头,拍了拍王祥的胳膊,转头望着快要愣神的家人们问道:
“爷爷,奶奶,大伯,大伯母,堂哥的话你们都听到了,接下来咱们该咋办?”
赵氏想了想,又看向王老头:“这么说的话,这白掌柜怕是不会同意,将女儿嫁过来啊!”
王老头却摇头看向王祥:“听听祥儿的意见!”
“他要是坚持,咱们就去提亲!”
“到时候他白掌柜不同意,那咱们就想让他同意的办法……”
王祥闻言,惊喜的抬头,看了眼王平,又看着王老头,重重点了点头:
“爷爷,我想试试!”
“好,那咱们准备一下就去提亲!”
王老头坚强的的笑容愈发灿烂,赞许的看了眼王祥,直接拍板说道。
“啊?这么快能行吗”
何氏还是犹豫,王有发却被带起了情绪,笑着朗声道:“大嫂,有啥不行的,祥儿平时也没求咱啥事,这一生就这么一哆嗦的事,行不行也得试过才知道。”
“可是这也太仓促了吧,总得定个日子,找个媒婆吧?”
何氏依旧有着不放心的道。
“媒婆?”
“那不有现成的吗?”
几人循声望去,就见张六婶尴尬的点了点头,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头有些不安分的道:
“你们.....不会打算让我去吧?”
……
事情就这么被敲定了下来,何氏叹了口气,心里对此事虽然不抱太大希望,这些年王家虽然比以前好了太多太多,可与这么老牌的白家相比,何氏依旧觉得有些门不当户不对之感。
但既然说了要做,便也不拖拉直接叫上张氏出了门,准备置办一些办事总得东西,毕竟若是这事真的成了,那可再好不过了啊。
而王老头王英雄王有发三人,在张氏两人出去没多会儿,便跟王平几人说了一声,就在明月楼外支起了歇业的木牌,要寻猎户,找上那么现成的几只活雁。
……
赵氏拉着张六婶去,细细讲起了提亲的准备,两个姐姐也被抓了壮丁。
“平儿....谢谢!”
堂屋里只剩下王祥王平两人,王祥看着王平小声说道。
王平闻言白了王祥一眼:“兄弟俩,说这些干嘛?”
说着又顿了顿,笑着道:
“哥,我得谢谢你!”
“谢我干啥?”
“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