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来了!”
宁国府众多奴仆围聚在丛绿堂外,看到贾母好像看到了主心骨。
“赦老爷呢?”贾母问话尤氏。
尤氏眼眶通红的上前答道:“回老太太的话,赦老爷正在偏厅坐下了,琏兄弟去了宗人府报丧。”
贾母轻轻一叹,拍了拍她的手,看到她似乎又要流泪,王熙凤走上前去低声的安慰着她。
贾母带着众人走向偏厅,贾赦正坐在圈椅上闭目思索。
“赦儿。”贾母看到贾赦面容疲惫,轻呼一声。
贾赦睁开眼睛,上前扶着贾母坐下。
“可曾去看过了?”贾母问道。
贾赦点了点头:“去过了,您年岁已大,此事就让我跟老二来打理吧。”
贾母看到贾赦面容疲惫,拍了拍他的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尤氏带着几名丫鬟端了些茶水进来,刚才只是贾赦一人在此,所以她只好在院外等候。
房内一片沉默,众人都心不在焉的喝着茶水。
“老祖宗,老爷,宗人府右宗人,卫大人到了。”贾琏走进来通报道。
大乾朝的宗人府分内外,内府负责皇家族人,外府负责朝中勋贵外戚。其中大宗正一般是皇家人担任,其下还有左右宗正以及左右宗人四名。
左右宗正亦是皇家人担任,左右宗人是国朝勋贵或者外戚担任,四人分别负责内府跟外府。
来人名为卫鸣,乃是国朝郡马,其妻子是宗室一位王爷嫡女,二人生有一子名叫卫若兰。
卫鸣素与贾家亲近,所以贾赦特意让贾琏先去请他。
“卫兄,快请进。”贾赦连忙迎了出去。
卫鸣快步走了进来,先是向贾母行了一礼,然后又与贾赦寒暄了几句。
“恩侯兄,今日之事我已明了,还望节哀。”卫鸣说道。
“唉,事已至此,倒是麻烦您了。”贾赦叹息道。
卫鸣摆了摆手:“先办正事吧,还请恩侯兄随我前去查验一番。”
贾赦点了点头,带着他跟两名仵作走向隔壁。
仵作们先是朝贾赦行了一礼,而后朝贾珍的遗体又是跪地一礼口称得罪,这才走上前去查看。
二人拿出银针等工具对着遗体一阵查验,对视了一眼,年长的那名仵作开口道:“卫大人,贾将军。
经过我等查验,威烈将军身上并无外伤,体内也无毒素,观其面相我等猜测,应该是酒后引起的突发心疾。”
听完二人的话,卫鸣点了点头,贾赦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既是如此,你二人便跟随书吏去写好卷宗吧,明日我呈交上去。”
二人应了一声,收拾好东西走了出去。
贾赦走到贾珍的遗体前伸出手掌,将他的眼皮盖了下去,然后拿起桌上一块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手。
为了确保真实,贾赦刚才不敢动他的遗体,生怕出了问题。
“此事已定,贵府此时事忙,我就先回去了,等大祭之日,我再过来。”
贾赦挤出一丝笑容,送他出门后回到偏厅。
“如何?”贾母看他进来问道。
“是酒后引起的心疾。”贾赦回应道。
贾母叹一口气,说教起来:“你等皆是有了春秋之人,平日里怎么胡闹糟践身体我也不管,只是如今出了这件事,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不该!”
贾政见状,赶紧让王夫人上前去安慰她,邢夫人慢了半拍,也走上前去。
贾政宽慰道:“母亲莫要伤心过度,保重身体要紧。珍侄儿或许是近日事务繁忙,一时贪杯,所以才…”
贾母摇头道:“即便如此,也不该如此不节制,老大老二你们日后也要多加注意。”
贾政附和道:“母亲教训得是,孩儿定当谨记在心。”
贾母略感欣慰,转头对尤氏道:“你先去让人准备后事所需之物,凤丫头也去帮忙吧。其他的事等他老子回来了再做决定。”
尤氏王熙凤二人领命离去。
贾赦走出院外朝众奴仆发号施令。
“余禄,打发人去后街通报此事,一家一户不能遗漏,让贾蔷,贾珩,贾芹,贾璜四人先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