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朝气蓬勃的年龄,方许言却死气沉沉地蜷缩在被窝中,手脚冰凉。
他不停告诫自己,不要再去想了,就是被条疯狗咬了一口,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越是这样自欺欺人,他就越是控制不住地回忆起:被遮掩住的视线,无法挣脱的双手,强制分开的大腿,以及反复鞭挞自己的,属于男人的性器。
更是被……被林彦那个狗东西看到了自己狼狈的一面。
方许言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怎么就没忍住,在那个王八蛋面前哭了。
他要强的自尊心遭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气得连嘴唇都在发抖,他又死死咬住,不想让自己被懦弱的情绪左右。
手机响了声,来信息了,方许言犹豫了会,想起了那七八个来自柔柔的未接电话,心中愧疚,还是将它拿了起来。
可一碰到它,脑海里就不由自主地闪过一段画面,方许言浑身一抖,仿佛被手机振动玩弄到痉挛的余韵还残留在身体里。
他又想起强奸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气得陡然高高抬手就要往地上摔,然而,无辜的手机在他手中留存了半晌,还是存活了下来。
才买了三个月的新手机呢。方许言舍不得。
他越舍不得,就越气愤,心中将变态家中五百年的族谱都问候了个遍,还是不解气,直到将手机壳取下来,狠狠地砸到墙上,看它无法抵抗地落到了地面,胸中无法释怀的憋屈感才消散了些。
打开锁屏看了眼消息,果然全是韩柔发过来的,无一例外都是你去哪了,为什么丢下我走了之类的。
方许言斟酌了许久,才这样回复:柔柔,我身体不适,先离开了,抱歉没有提前通知你。
虽然事出有因,但是毕竟是出来约会,一声不吭就将柔柔留在了影院,她肯定会不开心吧,方许言心中愧疚,但还是希望韩柔能够体谅自己。
他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复,心想果然是生气了吧,但他同时又悄悄庆幸,可以多留些时间缓冲缓冲了。
思绪间,门锁被人拧开,方许言不用掀开被子就知道是林彦这个混蛋。
进屋从不敲门,而且肯定不安好心,这回想干嘛,嘲笑自己刚刚哭了?
“起来,吃点东西。”林彦端着盘子站在床头。
都被我肏得腿都软了,还不吃晚饭,这怎么行,要是下次低血糖直接被操晕过去了,那我多无趣啊。
林彦等了会儿,见被褥里毫无动静,又耐着性子喊了声:“我给你做了饭。”
方许言还是不肯动,只闷声喊了句:“滚出去!”
林彦听着他被自己操哑了的声音,气笑了,他放下盘子,抓起被褥的一角掀开,方许言蜷缩着的身体就展露了出来。
“你他妈有病?你发什么癫!?”方许言破口大骂,连忙抢回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
换做之前,他肯定二话不说直接用拳头招呼了,可今天情况特殊,他身上还有变态留下的印子,他害怕林彦会看到。
如果真的被看到,他该作何解释。
他不知道,在他身上种下暧昧痕迹的,正是站在床前的林彦。
尽管只有一瞬间,林彦也还是瞥到了对方白皙皮肤上的红痕,他满意地勾了勾唇,重新端起盘子,又重复了遍:“我给你做的,赶紧吃了吧。”
“你他妈贱不贱呐,我说了我不吃,你还巴巴送上来。”差点被窥到隐私的方许言怒火中烧,他拍开林彦的手,盘子摇晃了两下,稳住了,但里面的食物却洒到了地上。
林彦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他盯着地板上的残羹,冷冷笑了。
哈~妈的!
不识好歹的贱人!
方许言没察觉到林彦的不对劲,继续嘴硬:“你做的饭是什么山珍海味吗?你做了我就必须要吃!?你以为你是御膳房的厨子吗?傻逼吧你……”
方许言滔滔不绝地对林彦输出着,心中的苦闷终于有了发泄之地。
直到林彦的表情阴沉到极致时,他才发觉到不对劲,饶是对林彦蛮横不讲理惯了的他,此刻心中也被对方吃人似的表情吓得生出了一股凉意,“你、你想干什么?!”
林彦嘴角的笑意实在令人瘆得慌,“我再问一遍,你吃,还是不吃。”
方许言被他阴狠的语气吓得抖了一下,嘴上却不肯服软,“我就不吃!”
“很好。”
方许言终于从林彦眼中蕴含的黑色风暴中读取到了自己即将完蛋的信息,他裹紧了被子往床里面缩,却猛然被抓住脚腕拖了出来。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