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空气混合着精液的腥膻味道，摇摇晃晃的木板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年幼的宋飞扬趴在床底，猫科动物特有的圆形瞳孔在黑暗里被放大，他惊恐地把手里的小狗玩偶攥得紧紧的。玩偶的缝线处有棉花漏出来，那是他唯一的朋友。
撞击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在一阵粗喘中，男人终于释放了出来，他一把推开被操得双腿发软的女人，用长满了汗毛的手把宋飞扬从床底拖了出来。
男人扯着他竹竿一样的胳膊，不满意地抱怨道：“啧…打架不厉害，连看人做个爱都害怕，这小崽子真特么是个次品。”
宋飞扬努力把亮晶晶的眼睛撑到最大，不让眼泪往下掉。
男人继续捏着他的身体，从脖子捏到肩膀，最后在腰上狠狠掐了一把，他把宋飞扬推到一边，宋飞扬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狼狈地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哈哈哈…废物。”男人笑着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边提裤子边往外走，皮带扣发出哐哐声。
宋飞扬全身肌肉紧绷着，一动也不动，竖着耳朵听走道的脚步声，直到确定男人不会回来了，他才一骨溜儿爬起来，哒哒哒哒跑进了厕所把门反锁。
好像在努力压抑什么一样，他坐在马桶上不停地啃着自己的指甲，两条小短腿够不到地，就在半空中晃晃悠悠。
沉默地看着自己的脚尖，良久，他才抬起手背擦了擦眼泪，留下黑乎乎的一片泪渍。
不合身的背带裤带子随着动作从肩膀滑落，看着背带上的斑驳油渍，宋飞扬突然感觉有点儿委屈，泪水又一次蓄满了眼眶。
他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哭，不发出一点儿声音，眼泪啪嗒啪嗒落到小狗玩偶身上，把劣质玩具的毛打湿了一大半。
他用脏兮兮的小手摸着玩偶缝线处漏出来的棉花，小声嘟哝着：“对不起，我刚才太大力了。”
小狗玩偶没有回答。
宋飞扬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小狗玩偶依旧没有回答。
宋飞扬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呜咽的哭声逐渐变大，最后他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歇斯底里地扯着嗓子哀嚎。
“对不起，我错了！”
“对不起！啊啊啊啊啊！”
……
“宝贝，你怎么了？”陆绍祖被惊醒，怀中的人抖成了筛子，他立马撑起身体打开灯查看。
宋飞扬面色苍白，泪水顺着眼角滑到鼻梁，他的后槽牙咬得紧紧的，在半梦半醒中说着梦话。
“对不起，狗狗。”
“哎呦…没事儿。”陆绍祖怜惜地吻着他的泪水：“不怪你啊…宝贝。”
宋飞扬攥紧了他的袖子，眼睛依旧没有睁开：“我下次一定不会把你弄疼了。”
弄疼？你要把谁弄疼？
陆绍祖一脸问号：妈的，难道除了我之外，他还有别的狗？！
他注视着宋飞扬英俊的脸，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按耐下心里的怒火，陆绍祖轻轻点了点对方的额头，发动了探查异能。
……
几秒后，愤怒被心酸浇熄，他沉默着把怀里人搂得更紧了。
这一晚宋飞扬睡得并不安稳，一直断断续续说着梦话，陆绍祖也跟着他一起坐立难安。
他能听到墙壁上的时钟在哒哒哒往前走，他知道宋飞扬的心智就快恢复了。
那颗炸弹就要爆炸了。
但是没关系，219研究所的事情处理得很干净，宋飞扬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陆家曾是投资方之一。
而且他现在肯给我上，说明起码他很喜欢我的皮囊不是吗？
陆绍祖此生第一次无比庆幸自己长了一张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