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马上开始了,先落座吧,不然一会都来找你聊了。”
秦观南也注意到了一旁踯躅不敢上前的人们,他微微冲他们点点他拉着我坐在第一排左侧新人父母的身侧。
坐在这里可是我想都不敢想的,我僵直了身体,感觉似乎身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了我身上。
我求助地看向秦观南,他已经和袁辛州的父母寒暄起来,他们是极熟悉的,袁父袁母可以说是看着秦观南长大的,这我更不好插嘴,只能更加坐立难安。
好在乐手团终于开始演奏,主持人上了台前,进行着开场的献词。
新郎先随着音乐入场,他此时跟我印象里的浪荡公子完全是两种形象,白色的戗驳领礼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从他走过来的时候我还能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在微微发颤。
这令我蛮惊讶的,看来爱情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平日里放浪不羁的公子哥也会因为结婚而感到紧张。
袁辛州算是他们几个一起长大结婚最晚的,今日过后除了没办婚礼的秦观南,他身边的好友应该都成家立业了,我心下暗暗叹气,他们和秦观南和沈之焕都是一起长大的,在我出现之前他们是坚定的秦沈派,我来了以后也没见他们更改过意向。
他们始终没有把我和秦观南的关系放在眼里过,没把我放在眼里过。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会去争取,去他们面前现眼耍存在感,我希望得到秦观南好友的认可,现在想想除了给他们提供了背后谈论的笑资以外,没有任何改变。
所以我现在已经不想这些了,只要我在秦观南身边,我爱他,这就足够了。
又是一首乐曲响起,袁辛州的新娘白谅挽着父亲的手一步步走进,这是个很白净的omega,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他本人也很有书卷气,虽然是学经济的但是画画也很厉害,我曾有幸跟在秦观南的身边去蹭过他一场小规模的艺术展。
这展在圈内评价很高,办的时候一票难求。
袁辛州追他追了整整五年。
我看见袁辛州的眼睛自从白谅进来就一直注视在他身上,肉眼可见的欣喜,被这样热切地注视着,难怪层层堆垒的头纱也盖不住白谅上扬的嘴角。
我不禁看入了迷,这样的场面以前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有盛大的婚礼场地,热闹的来宾,主持人在台上神采飞扬地介绍,我戴着头纱在花童们的牵引下缓缓走向秦观南,他站在台中央,穿着比今天还要正式的礼服,温柔含笑地看着我,手微微向前伸,我一下子就牵住了他。
我们会在牧师的、朋友的、亲人的见证下立下誓言,交换戒指,亲吻对方……
而现在我只能摸着我右手无名指上欲盖弥彰的戒指,借着别人的婚礼与音乐,假装我和秦观南也有这么一场婚礼。
我小幅度地侧了侧脸,用余光去看秦观南。
他正认真地观礼,眼神里含着罕见的祝福,他也是高兴的吧,高兴好友终于修成正果。
只他自己……我不敢往下想他是不是在回忆与沈之焕的过去,他们差一点就要到这个地步,如果不是十年前的那场意外,他们一个alpha,一个omega又是青梅竹马简直是天作之合,可能现在孩子都生了好几个。
孩子……我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我是个beta,生育能力并不像omega那样强大,社会上生育的男beta也少得可怜,以前我也想过是不是有了孩子秦观南就能更喜欢我一点,找过不少医生,喝过很多偏方,也在安全套上做过手脚,甚至不惜在床上极尽所能地勾引秦观南,让他射在我体内不让他出去。
可都没有效果,我就想一块坏死的田埂,无论有多少种子播进来,都没有办法生长。
直到三年前的某一晚,我被发情期的他做得过了火发起烧来,他跟医生的讲话被我听得一清二楚。
医生说:“你不愿意射进他的生殖腔,只在穴口里射,你量又大又不及时处理干净很容易发烧的,这对beta并不好。”
那时我才知道这是由alpha控制的,我的alpha并不想和我有孩子。
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滋味,最明显的就是难过,非常难过。不过这又能怎么办呢,他不愿意啊。
他那时候漫不经心地坐在沙发上,喝上好的大红袍,我站在一边扣着衣角紧张又羞耻地跟他说。
“你不想要孩子那我就去上环去吃药,你带套,.......你别折磨我也别折磨自己了。”
他挑了挑眉,没否认什么,只是告诉我男beta生殖腔一般都是萎缩退化状态不好上环,他停了停又说“我会让李医生给你开足够的药,不用担心。”
于是每次爬上床前我必一杯水一颗药。
三年过去了,尽管有时候他不带套我也没怀过孕。
陈年往事不能细想,一想总觉得自己心窝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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