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曲嵺从越野上下来，打了个哈欠，拎着包，把枪丢回枪械室。
“咦，曲哥回来了？”路过的队友冲他扬声，“走啊，去喝酒去。”
曲嵺揉着眉心，眼皮都懒得抬地摆了摆手，浑身上下明显的疲惫，“下次吧。”
这任务废了他两个晚上了，还都只眯了一小会儿，他现在只想赶紧洗洗，然后好好地睡一觉。
打开柜子，拿到锁在队里宿舍的手机，边脱衣服边往浴室走。
洗了把脸醒醒神后，淋着淋浴，打开了手机界面。指尖在点开信息界面后顿住，
[曲哥，可不可以商量一下先预支我五十万？真的拜托，我有些急着用。]
[不用了不用了，不必在意，已经解决没事了，谢谢你。]
一条是昨天下午，一条是在一个小时前，语气客气得过分了。曲嵺拧眉，毫不犹豫地拨了个电话回去。
听筒里的音乐快唱了小半，那头才慢吞吞地接听，“啊？曲嵺，干嘛？”
透着点傻傻懒懒的沙哑，是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才会发出来的。每次都要挠得他心口发痒。
曲嵺揉揉脖子，疑惑地拿下耳侧的手机确认了遍时间，“都快十二点了，还没起？今天怎么这么能睡。”而且一个小时前，不是给他发了信息？
“唔......”成柏安一夜没睡，困得很，含糊地应了一声想挂电话，“困了就睡呗，你没什么大事我就先挂电话了。”
曲嵺抬手关了淋浴，耳边静得只有听筒里的呼吸，“你等会，不是说要钱吗？怎么后来又不要了。”
说起这事，成柏安强撑着半睡半醒的意识哼哼两声，心底越发的不是滋味。
等了那么久，肯给还是不肯给，也不和他说一声。
虽然曲嵺没有什么义务要预支给他，但他当时等不到回复的时候，就是没由来地觉得很失落。
这种感觉太莫名其妙，让成柏安更想快点挂掉电话，“就后面赚到了啊，够用了就不需要找你了。”
赚到了？曲嵺还想问，结果成柏安囫囵地丢了句“我好累，真的困死了，等睡醒了有空再说吧，拜拜。”挂了电话。
好累？他看着屏上显示的通话结束，愣怔两秒，重新拨过去提示在忙，再拨居然提示关机了！
“成柏安！！！”搞什么，居然敢挂他电话还关机！忘记上次这么做的后果了吗！
赚钱，赚的什么黑心钱，一晚上过去赚了五十万？？
越想越不对劲，转手拨了另一个号码，接通了就问：“成漓，你哥昨晚在家吗？”
“我哥？”成漓还没下课，见是曲嵺哥的电话，忙躲在桌子下小声地回：“我哥他好像昨晚临时有事出去了，今天早上我要出门去学校的时候也没在家里看到他，估计是忙了一夜没回吧。”
成漓好奇曲嵺突然这么问是怎么了。曲嵺隐隐地窝火，反问他，成柏安大晚上的不呆在家跑出去干什么。
可成柏安是在成漓要睡的时候出去的，走得急成漓也不知道成柏安是去干什么，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
曲嵺张手把前额的湿发梳到发顶，咬了咬后槽牙，又问：“昨天是不是有人找过你们追债？”
“这个我哥没和我细说，只知道是去了医院看姑父。那个，我们家欠了姑姑家挺多，姑父的病又很严重，我猜......是姑姑找我哥拿钱了吧？”
曲嵺“嗯”了声，当表示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手机随手放在窗台上，重新开了淋浴。
水哗啦从头浇落滑到脚底板，扶在墙上的手握着，指节攥紧了手背鼓起两条青筋。
很烦，想把人抓到面前好好地审问，但远在天边抓不到的那种烦。
“操！！！”曲嵺喘着气低骂。
匆匆洗了头发洗了澡，随意擦两下淌水的湿发，黑着脸拿了衣服往身上套，收拾东西出了宿舍。
比起曲嵺的怒火中烧，缩在被子里的成柏安一觉睡到天黑，直到成漓回来敲他的门，他才睡眼惺忪地爬坐起来。
成漓无语地看着成柏安，“哥。你怎么还在睡啊！我一回来就喊你起床，现在都做好饭了，你赶紧起来了！”
“起了起了，立刻马上。”成柏安伸了个懒腰起身，边摁摁太阳穴边往外走，空荡荡的肚子在闻到香气咕咕直叫，“好香......”
成漓瞥了眼成柏安，一头的黑发睡得乱糟糟，没点形象。无奈地叉着腰哼声，“睡一天了吧？也没把你饿死。”
刚把汤端到桌上，成漓又朝正刷着牙的成柏安问，“曲嵺哥有找你吗？他中午打了个电话给我，问你的事儿来着。”
“唔，找过了......”成柏安洗了脸，恍惚地想了想，揉着眼睛去拿手机。
打开后看到曲嵺的未接来电，也就只有关机后的一个。
耸耸肩接过成漓递过来的碗筷，“估计也没什么要紧事，不管他。”
成漓顿时对这个敷衍的态度不赞同，开始用自己看偶像剧学的经验，唠唠叨叨地教他哥怎么“抓住”一个Alpha的心。
“嗯嗯嗯......”成柏安敷衍地点头，手缩在桌子底下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