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怔忪了两秒，他与妈妈通话时都没有具体说自己在哪，大木博士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知道这个公用通讯仪的号码的呢？
可他面上的担忧不像假装。
小智虽然疑惑，出于回应对方关心的礼貌，删删减减地讲了这段时间的经历。
大木博士耐心听他讲完，却说：“小智任何时候觉得辛苦了，都可以回来真新镇的。”
小智鼻子一酸，他遭遇了这么多事，心性与孩童早已不同，但说到底也还是个没长成的少年罢了，会害怕，会难过，会委屈。
这个不算相熟的长者给到他的安慰，反而比妈妈更多。
小智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旅途才刚开始呢，我一定会成为厉害的调教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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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从常磐市离开，进到了城外的森林。
小智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的并肩战斗让他们两个萌生了惺惺相惜的伙伴情，这一路走来居然没有发生什么不快，甚至偶尔能听到他们小声交谈的声音。
小智跟在两人身后，并没有刻意去听他们交流的细节，毕竟累赘也要有累赘的自知之明。
他怅然若失地摸了摸他腰际的精灵球。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会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精灵呢。
仿佛响应他的希冀，小智听到一旁草丛里有一丝轻微的动静。他看了看走在前面的两个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自己去看看，这样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牵扯他们。
他走到草丛深处，发现是一只绿毛虫。
小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绿毛虫，将精灵球丢到它身上。红灯闪烁三下，发出“叮”的一声，变成白灯。
这意味着，他成功地收服了一只精灵！
小智喜不自禁，拿着球返回大路，准备跟小霞和皮卡丘分享这个好消息。可这份喜悦的心情在看到两人焦急的表情时削弱了几分。
“你去哪了！？”皮卡丘的厉声质问令小智抖了一下。
“我刚刚听到草丛里面有声音，就去看了一眼，然后收服了一只绿毛虫……”小智拿出精灵球将绿毛虫放了出来，腼腆笑了笑，还有些小骄傲。
“你就为了这种没用的东西脱离队伍？如果草丛里面的不是绿毛虫而是阿柏蛇呢？”皮卡丘气急，“你是没有脑子吗？难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我不准你这样说绿毛虫！”小智将绿毛虫抱在怀里，他眼眶红红，反倒像是他被戳了痛处，“就算遇到的是阿伯蛇那也是我活该，反正又没有求你帮忙，你凭什么管我？”
皮卡丘看到小智眼中蕴含的泪水，愣了愣。
它没有用生殖器插入过小智的子宫，更没有朝里面注入用来标记雌兽的精液。它说不清楚这种奇怪的独占欲从何而来，就像它说不清为什么一看到小智难过的样子，就会产生奇怪的，想去解释，去安慰他的情绪一样。
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精灵，它不是最特殊最强大的那个，也注定不会是他唯一能依赖的一个，甚至当危险来临的时候，就发生在它面前，它都未必保护得了他。
可像之前那样的事情，它绝不允许再发生一次了。
小智略过皮卡丘，走到小霞面前问道：“小霞，你知不知道绿毛虫怎么调教？”
小霞清楚小智现在的情绪也有些激动了，便耐心安抚道：“低等级昆虫类精灵太弱小了，接受不了调教的。小智可以先尝试给它喂些精液，等它进化了再说。”
“对，精液。”小智闻言，立刻就要解身上的衣服，仓促地像是要去证明什么似的。
一只毛绒绒的爪子拉住了他的手腕。
“你要做什么？”皮卡丘不再是刚刚那样咄咄逼人的语气，却看起来更加不容抗拒。
小智气鼓鼓地与它对峙了一会，还是败下阵来，不情不愿地说道：“我要调教自己的精灵，不用你管。”
“你再说一遍？”
“我要调教我的精灵，一个不讨厌我的、愿意被我收服的精灵。”小智莫名哽咽，“它或许没有你那么厉害，或许现在什么都不会，但是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地调教它，因为它是我的第一个精灵。”
皮卡丘深深吸了口气，不怒反笑：“它是第一个？那我呢？我算什么？”
“你讨厌人类，讨厌精灵球，也讨厌我。”小智抬手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反正你也不喜欢被驯服，那我放你走还不好吗？”
皮卡丘看着小智腰间的精灵球，曾经有一个，是属于它的，但是跌落在那天的泥水里，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找回。
它垂着眼眸，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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