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便答:“我初时受本郡所遣,只是负责来视察你们的州章是否已经上通而已。但我所做的事却太过激烈,以致损毁公章。如今即使见还,恐怕亦会因此见受谴责刑罚,因此希望一起逃去。”
州吏相信太史慈所言,乃于即日俱逃。
但太史慈与州吏出城后,却潜遁回城通传郡章,完成使命。
州家知其事,再遣另一吏员往洛阳通章,但有司却以先得郡章的原因,不复查察此案,于是州家受其短。
太史慈由是知名于世,但他亦成为州家所仇视的人物,为免受到无妄之灾,乃避居于辽东。
北海相孔融闻知此事,十分称奇,于是数次遣人动问太史慈的母亲,并奉送赠礼作为致意。
昨日太史慈从辽东返家,母亲对他说:“虽然你和孔北海未尝相见,但自从你出行后,北海对我赡恤殷勤,比起故人旧亲,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如今为贼所围困,你应该赴身相助。”
于是太史慈在问候母亲后,便独自径往北海而行。
孔融了解前因后果,自是欣喜异常。赶忙扶起太史慈,带其去往自己府上商量对敌之策。
一到府上,太史慈便要求孔融出兵讨贼。
孔融畏惧管亥军声势,不听其言,只一心等待外援。
但外援未至,而在管亥要求下,围城黄巾越发严密。
孔融心中忧惧,明白不能再等。
想起前几月平原守军大败管亥之事,乃欲告急于平原相刘备,可惜城中无人愿出重围,太史慈便自求请试一行。
孔融便道:“现今贼围甚密,众人皆说难以突围,你虽有壮志,但这始终是太艰难的事罢?”
太史慈答道:“昔日府君倾意照料家母,家母感戴府君恩遇,方才遣我来相助府君之急;这是因为我应有可取之处,此来必能有益于府君。如今众人说不可突围,若果我也说不可,这样岂是府君所以爱顾之情谊和家母所以遣我之本意呢?情势已急,希望府君不要怀疑。”
孔融这才同意其事,给其整备一套优质盔甲武备。
于是太史慈严装饱食,待天明之后,便带上箭囊,摄弓上马,引著两匹马自随身后,各撑著一个箭靶,开门直出城门。
外围下的贼众皆十分惊骇,回报管亥。
管亥见只有三人,便叫兵马互出防备,观其动向。
但太史慈只引马来至城壕边,插好箭靶,出而习射,习射完毕,便入门回城。
明晨亦复如此,外围下人或有站起戒备,或有躺卧不顾,于是太史慈再置好箭靶,习射完毕,再入门回城。
又明晨如此复出,外围下人再没有站起戒备,于是太史慈快马加鞭直突重围中顾驰而去。
待得群贼觉知,太史慈已越重围,回顾取弓箭射杀数人,皆应弦而倒,因此无人敢去追赶。
军士报告管亥,管亥心中疑虑。但太史慈已经走远,现在追击怕会徒添变数。
因此便叫黄巾军加紧围城,以防太史慈寻来救兵。
不久,太史慈抵达平原。向守城军士报备,自己是奉孔北海之命而来。
军士向刘备报告,刘备自是知孔融之名。叫人迎太史慈进城,叫上云汜荀攸一同接见。
刘备见了太史慈,就问其来意。
太史慈说道:“我乃东莱之人,与孔北海无骨肉之亲,亦非乡党之友,只是因为慕名同志而相知,兼有分灾共患之情义。方今管亥暴乱,北海被围,孤穷无援,危在旦夕。久闻使君向有仁义之名,更能救人急难,因此北海正盼待贵助,更使慈甘冒刀刃之险,突出重围,从万死之中托言于使君,惟望使君存知此事。”
刘备一听,看着旁边的荀攸与云汜,惊讶道:“孔北海也知世间有刘备吗!”
“主公前几日大破管亥贼众,威名远扬。孔北海现被那管亥所困,自是会想起大败管亥的主公。”荀攸笑道。
“二位以为如何?”刘备看向云汜二人。
“管亥为祸已久,前几月刚刚元气大伤,现就又出兵北海。怕是粮草缺乏,此时贼众尚未恢复,可趁此次机会铲除此獠,为青州百姓除害!”云汜说道。
“子归所言甚是!”荀攸附和道。
刘备见二人均无意见,乃即时派遣关羽、赵云领精兵四千人随太史慈返北海,荀攸随行任军师。
自己则与张飞、夏侯兰、云汜坐镇平原,固守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