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和你开的小玩笑,也许就是我们人生的大风浪。
转眼,已经过去了两年,弟弟已经五岁多了,而我,也步入了七岁孩子的行列。因为那一丝不知能否实现的希望,七百多个期待的日夜,我默默地等了过来。等到了弟弟满足上学的年龄。
两年里,我懂的越来越多,会的越来越多。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是的,在哪个吃大锅饭的年代,家庭中的每一份子都肩负着责任和义务,都应该在适当的年龄独挡一面,无论男女。这两年,看到了父母要独自抗下分配到家庭的劳动任务,然而劳动换来的微薄的生活物资,要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两年里,我除了照看弟弟,学会了做简单的饭,学会了洗衣服,也开始分担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和农活,我尽力在父母面前表现的勤劳能干,懂事听话,因为,我希望两年的坚持,一个来自孩子的卑微讨好,能让那个已经是两年前的随口一说的承诺,可以实现。
又到了快开学的时候,哥哥已经在镇上住校念书了,母亲也给弟弟准备了上学的书包,而我,自然翻出了我放在奶奶柜子里的花布书包,当然早已提前洗了一遍,虽然放了两年,花布的颜色依旧很鲜亮,并没有怎么褪色。但是,那件花布衣服,却不再新,穿起来也显得有点紧凑。这次,要带着弟弟一起去上学,还是觉得有一点压力,毕竟在学校和家里是不同的。
那几天,奶奶对我说:“好久都没看你这么开心了,我娃这两年受苦了,现如今,终于可以去上学了,肯定高兴坏了吧?哈哈。”我总是对着奶奶一笑,便冲进她的怀里。奶奶总说她年龄大了,我这一冲,她差点站不稳,说着,手早已轻抚在我的头发上。真的很奇怪,我总是和奶奶很亲近,奶奶好似在众多的孙子中,也更偏爱我一些,后来听奶奶说,她和我一个属相,都属狗,哈哈,不懂这有什么关系。
快到上学的日子,弟弟倒没什么问题,我却紧张起来,今年已经七岁多,去上学,老师和同学会不会笑话我,我都是大孩子了,要是学基本的知识,学的慢,老师会不会嫌我笨,会不会用那根竹制教杆打我,如果学校有人欺负弟弟,欺负我,我该怎么应对,开学前几个晚上,总是想着睡不着,也许从那时起,我就成了一个敏感和思虑多的人吧。
开学前两日,不知什么原因,母亲总是止不住的呕吐,我感觉害怕极了,父亲也不知为啥,大概还是奶奶反应的快,支着父亲带着母亲去上队李大夫家去看看。等父亲母亲离开,奶奶招我过去,对我说“映娥,要是你妈再给你生一个小弟弟,你开心吗?”我顺口说:“好呀,你那么喜欢小孩,生下来陪你。”奶奶说:“好,好,好,你们都陪着我”
我心里想,我都要去上学了,肯定不能整天陪你了呀。等父亲母亲回家,他们的脸上挂着笑容,可是进屋不久,又不知为啥事,吵了起来,只听的母亲冲着父亲喊了一句“这能怪我吗”。父亲没多说,走出窑洞,也走到院子门口的柴剁旁,抽起了他的老汉烟。
我想知道怎么了,便慢慢走到父亲身后,问他,“母亲怎么了?”
父亲抽了一口烟说“你妈肚子里有弟弟了”说完又抽了一口烟接着说:“本来能让你上学的,你妈有了孩子,家里的活太多,等孩子生出来,又要人看,你,你,你要不不念书了吧?”
两年前,还是这个地方,他在我身后,两年后的今天,我在他身后,同样扎心的话,同样像利剑,像尖刀,一下一下,一次一次,我哭了,哭的泣不成声,两年的时光伴着眼泪掉在地上,学做饭,刀切了手,我没有哭,洗衣服,衣服泡了水,提不动,拧不动,我没哭,保护弟弟,头被石子打破,我没哭……
此刻,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这门前的沟壑间,怕是怎么也装不下,命运,您真是会和我开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