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到底是心疼两儿子,酒肆已经给了李振礼,与余氏对视一眼。
两人心照不宣的决定,在土地上尽量弥补下其余两个儿子。
清了清嗓子,李固将烟杆轻放在桌案上。
“振礼呀!”
“哎!”
李振礼一直觉得自家三兄弟是全村兄弟情谊的典范。
眼瞧着承平这个侄子有出息,一旦分产,除了爹娘补贴外,三弟实难负担这孩子的学业。
还有二弟,久昌一晃几年就会到娶妻的年纪,茂才还在读书,都是正用钱的时候。
反观自己,只有李轩这么一个儿子。
早年因为有心举业,对于造娃属实没有太上心,即使是大号练废了,现在就是想开小号,都有点力不从心。
既然如此,何苦不多照顾照顾两位兄弟,不仅能让几个侄儿念一声好,自己也能在多得多占的情况下,给自己内心多一点安慰。
转瞬间,李振礼就想打自己一巴掌,口口声声在这里说兄弟情。
可若是没有顾及到承平侄儿的前途,他扪心自问自己真的舍得多分钱财给两个兄弟吗!
应声之后,李振礼脸上的变化尤其精彩。
李承平和李轩他们几相对视,还以为大伯由于今日受的刺激太多,傻掉了。
静默片刻,李振礼郑重道:“爹娘,儿子觉得自己已经得到的够多了,酒肆价值不比田地差多少,同是儿孙,还是要多考虑下他们才是。”
几个孙子的表情,李固又怎么可能没看到,原本还以为大儿是想多为自己争取争取,毕竟是真金白银。
可他竟然能说出酒肆与土地价值相差不多的话来,他现在是有点相信,儿子或许真傻了。
说来也不能全怪李振礼不知水浇地的价值,每年不论酒肆还是土地产出都由余氏收着,她不说,谁能知道?
而且陕西的水浇地很是珍贵,有这种良田,哪家不是藏着掖着,惟恐多交税。
李振礼也不想想,自家那一千多两银子是怎么攒出来的。
正想着怎么和李振礼说道多分些地给两个弟弟,没成想,李振礼直接自己递话说了出来。
是以,李固没有反驳,轻笑点头。
要是按照长子继承,李振礼多半要分得三十五亩,七成的土地。
农家分产就是这么不留情面,大家族更狠,土地、田庄、铺子都甚少会让不能继承家业的儿子带走。
还是那句话,除非你深得老父亲喜爱,说不得老爷子会在生前,划拨一些家当给你,否则免谈。
有了大儿子的慷慨允诺,李固直接砍了三刀,当然不是砍地契,只是将土地划拨成三份。
李振礼二十亩,足有四成,李振义和李振良则一人三成,分别得到十五亩。
就是这么不讲道理,这还是李振礼谦让弟弟的情况下,不然李振良分得更少。
李振礼因为一直经营着酒肆,土地无人侍弄。
商量之后,李振义和李振良决定,准备接着帮大哥把地给种着。
条件是每年交完赋税后,盈余一分为二,抽出交到公中的银子,那以后就算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