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好一阵忙碌,日头西斜的时候,南部庄园的前院中已经堆起了好几摞物资,除了用马骡牲口驮上的武器盔甲和贵重物资,地上还摆放了八架铧犁、二十几套农具和铁制工具、普通布匹、被褥衣物、成袋的裸麦面包或麦粉以及不易制作的日常用具等零零碎碎的物资。
十三个枯瘦如柴衣不遮体的庄园农奴奴隶和十个寨堡外破衣烂衫的农夫正站在前院的另一侧接受安格斯的安排。
安格斯并不熟练的施瓦本语夹勃艮第北地口音的腔调响起“我家大人说了,只要跟我们走,老老实实替我们做事,我们不仅不会让你们有性命担忧,还会给你们充足的食物,将来还会恢复你们的自由身份并分给你们土地耕种”
亚特看了一眼众人肩扛手抬的财货物资,又回头瞥了一眼庄园中无法搬走的好东西,心中有些不舍,但是如今大雪封道,马车无法前行,之前又没打算抢走这么多东西,所以也没想过带上马匹牲畜。
不过,在即将离开战区返乡之际还能获得这么多的财货,亚特心中还是颇为满意
一个小时以后,十几个手持利刃的士兵押着二十几个扛着物资的奴隶农夫,牵着十来头驮着武器盔甲和农具器械的骡马耕牛消失在了庄园后面的茫茫山丘之中
南部庄园寨墙外的农户窝棚中,几家欢喜几家愁,那些男人被强盗掳走充当力工的家里女人孩子哭成一片,而那些家中平安无事的农夫农妇们则悄悄地靠近了平日连多看一眼都会挨打受骂的庄园,几次试探之后,终于有胆子大的家伙溜了进去,不一会儿就扛着一大袋粮食兴冲冲地跑了出来,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
很快遭匪的恐慌就变成了丰收的喜悦。
“罗恩,你确定要带这个女人回去?你该不会是迷上那个女人了吧?你们在卧房中真的什么都没做?”
返回塔尔堡的路上,巴斯不停地询问罗恩关于那个波斯女人的事。也不奇怪,作为一个二十几岁还孤身一人的汉子,面对如此妖娆的美艳女人怎能不多几分心思。
罗恩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道“巴斯大哥,我是真没骗你,我当时以为她是异鬼,着实吓得不浅,后来老爷说她是什么波斯人,是从圣地东边掳掠过来的奴隶不过她居然会说一些普罗旺斯话。”
“本来老爷是打算放她离开的,不过她主动要求跟着我们走,她说她会医术,能帮我们治疗伤病。所以老爷才同意带她走的。”
“我可给你们说好,老爷交代过如果这个女人真的会医术的话,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难得的宝物,你们可不能打她的主意。”
罗恩对着身边几个围过来的军官士兵吩咐道。
巴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谁打她主意了?我就是好奇想看看异教徒长什么样子而已,既然大人吩咐了要善待她,我们自是不会胡来。”说着瞥了一眼跟在奴隶中间的那个波斯女人
一行数十人扛着从庄园中抢来的货物在山丘密林中穿行了许久,直到深夜,众人才打着火把回到了塔尔堡中,留守塔尔堡的卡扎克带人出了堡门迎接满载而归的一行人。
“卡扎克,通知伙房给大家做些热乎的粥汤,走了大半夜了,大家又冷又饿的。”亚特对前来迎接的卡扎克吩咐道。
“奥多,让他们把武器装备送到武库中,其它东西存进库房中。”
“安格斯,一会儿让那些农夫去喝些汤粥,然后问问他们有没有愿意留下的,愿意留下的管吃管住,将来一样分土地,若是不愿留下的话,告诉他们吃完饭就可以离开了。”
接下来的十几天,雪还在断断续续地飘落,但是施瓦本方向始终没有动静。
南部庄园惨遭劫掠、庄园主查瑞斯爵士被杀的事情似乎也被这寒冷的天气冰冻住了。作为查瑞斯封主的霍亨斯家族也并没有因为封臣被杀的事情扬起多大的浪花,只是派出了一个骑士带着几个士兵暂时接管了这座庄园,或许过不了多久,查瑞斯的那些远亲就要开始为争夺这座富庶的庄园而吵得不可开交。
干完最后一票的塔尔堡守军也彻底进入了冬眠,现在塔尔堡对他们而言已经不是很重要了,等到这一场大雪融化,前来换防的军队就该抵达塔尔堡了,只要将塔尔堡完整的交到新来的驻军手中,亚特为期半年的兵役就算结束了,剩下的就是回到山谷木堡等待宫廷为亚特以及他的军队叙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