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已经察觉到有些士兵开始心生抱怨情绪,在没有接受战火历练前他们还无法理解亚特的这种非人折磨,而高额的军饷并不能让每一个士兵都冲破本性,而且这种由心而生的种子不是严酷的军法能摧毁的。
“罗伯特神甫您说得没错,最近一段时间军团中出现了好几个因抗拒训练而被军法责罚甚至除名关押的新晋战兵。”
亚特显然也有应对的打算,“所以我打算在军团中新设立随军修士一职,专门负责为军团士兵传导为上帝为领主战斗的思想,负责疏导士兵的不满情绪,负责传达士兵们内心的真实想法排解他们心中的怨恨总之他们将发挥稳定军心、凝聚人心的重要作用。这些随军修士将成为威尔斯军团的一部分,接受军团的管制并享受中队长的军饷待遇,你认为怎么样?”
罗伯特神甫听得胆战心惊,亚特居然想在军队中自行任命教会神职人员,一个小小的男爵竟敢僭越教会的权力,这实在有些骇人听闻。
“亚特大人,千万不能设置这个随军修士,上次您在领地中用会士暂时行事神职人员的权利虽也不符合教会规制,但毕竟能推说神职人员缺失,虔诚的信徒们自发起来侍奉上帝。教会追问起来你们还能勉强敷衍过去。”
“但是在军队中设置随军修士还如同你手下军官一样管制,这件事一旦被教会知道,说你一个世俗领主擅自插手教会神职,这个罪名你可背不起。”罗伯特淫浸教会多年,知道哪些是禁区。
亚特早也想到了这一点,答道:“那我就不称他们为随军修士,我称为思政官,由最虔诚的信徒担任。教会总不会不干涉我设置普通军官吧?这些人只是帮我控制士兵的思想,并非神职人员。但是我希望您能够教授他们一些上帝和信徒之间的沟通技巧。”
“这个这个好像”罗伯特一时也无法反驳。
就在亚特和罗伯特讨论思政官一事的时候,一直负责刑讯那个“阿萨辛”杀手的罗恩急匆匆来到了高台上找到亚特,附耳说道:“老爷,那家伙气绝了。”
亚特扭头轻声问道:“该问的都问出来了吗?”
“阿萨辛在索恩城的秘密窝点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的暗号、联络方式、活动规律都已经摸清楚”
亚特留下了侍卫和随军神甫罗伯特继续观礼裁判,自己带着罗恩折身返回了北关军堡中,同罗恩一起审讯的侍卫斯坦利正在割下尸体的头颅,屋中角落里还有另一颗割下不久的头颅
看着石屋中那具已经僵硬的无头尸体,亚特眼冒凶光,“迪安家族像狗屎烂蛇一样缠着我们,如今再次用这种阴损恶毒的招数对付我们,这次我必须根除迪安家族!”
罗恩听亚特终于要对恶心的迪安家族动手,激动地说道:“老爷,我们早就该干掉迪安家族了,那父子两人太恶心了。您下令,我立刻带侍卫军法队潜入温切斯顿庄园割下迪安父子的头颅。”
这口气已经憋得太久了,从见习骑士一直到边疆男爵,迪安家族就像苍蝇一样让人恶心,不仅仅是罗恩等一批年轻气盛的军官早已磨刀霍霍,连一向沉稳容忍的奥多都感到十分窝火,军官们面上不说但私下里都对亚特的“软弱”多有抱怨。
亚特没有着急给罗恩下令,他缓缓说道:“你们私下里都觉得我在迪安家族的事情上太过孱弱,大家心里十分不爽吧?”
“罗恩,你可知道迪安家族的财富有多少?经过三代人的经营,迪安家族家财至少五百万芬尼!高尔文男爵奋斗数十年,家中余财不过百万。”
“你可知道宫廷里有多少权贵指着迪安家族赚钱赚钱吗?”
“迪安虽然只是一个骑士,但是他的能量比那个巴泽尔要强大得多,杀巴泽尔我眼都不眨,但是贸然干掉迪安的话风险太大,尤其是在这种风口浪尖的时,贝尔纳伯爵正愁没有正当的理由把我们灭掉。驻扎在温切斯顿庄园的那支西境军队就是一个信号。”
罗恩还是有些不服气,“真累,还不如在战场厮杀。”
亚特脸色一沉,“罗恩,其他人不愿忍受这份憋屈倒也就算了,但是你以后要负责我的情报和鹰眼,你必须习惯思考这些让人糟心的事。”
“不过这次我们不用再憋火了,迪安家族胆敢勾结豢养异教徒,谋杀虔诚的上帝信徒,这个罪名足够让迪安家族覆灭了。”
“老爷,那我们不该把这个家伙弄死,我们应该逼问出罪行之后押着他到贝桑松向大主教告发”
亚特摆了摆手,“还不够,仅仅抓住一个小喽啰还扳不倒迪安家族,而且这件事我们也不能指望贝桑松大主教。”
“哪您的意思是?”
“我要端了阿萨辛的老窝,将他们一打尽,用一个异教组织扳倒迪安家族!”
“此事必须尽快着手,一旦迪安家族察觉事情败露就没机会了。罗恩,我给你两天的时间在军团中挑选三十个最精锐的士兵组成一支临时队伍,从普通战兵到中队长你都可以挑选。”
“等挑选出来以后你和斯坦利专门负责训练这支临时队伍,这两天你们已经摸清了阿萨辛那些杀手的门路,你们就专门针对这些杀手训练这支队伍,让他们学会追踪、潜伏、合围、突击,我也会亲自来参与训练。另我会传令斯宾塞,整个军团武库的武器盔甲任由你们挑选,等完成任务以后再归还。”
“不过时间紧迫,我要在一个礼拜内带着你们去做这件大事,所以你们两个务必抓紧。”
“是,老爷!”一丝复仇的快意浮上了罗恩激动的面庞。
这时北关外的荒原中传来了一阵阵山呼般的声响,训练场的对抗应该已经分出胜负了。
“你们两个把这里清理干净,头颅挂上堡门。”说罢就朝训练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