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有单独的代言,但绝不是单独的个体。
诅咒不是一个人简单的恶语相向,而是一方怨恨的凝聚。
‘诉’很难形成,超脱恶鬼的存在,也绝不是依靠实力和鬼魂的底蕴能够达成的。
所谓‘诉’,关键在于表达和认可。
而且,表达和认可相辅相成,也就有了我描述的代言人。
就好比说,一个家族的家主,这个家主有着可以为家事做主的话语权,这话语权,便是‘诉’的表达。
同样,这位家主想要存在,就必须得到其余家族之人的认可,否则的话,他也难坐家主之位。
而‘诉’便可以理解成这位家主,只不过,眼下这鬼物的规模,可不是一个家族能够媲美的。
之所以说‘诉’超脱恶鬼,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这玩意的可怕程度已经不是恶鬼能够媲美的了,一张照片存在的诅咒,即便是恶鬼也难逃炼火之罚。
“诉鬼,还真是头一次听说,只不过,你的确是吓到我了。”
梅姨带我来到了供奉台前,她指了指柜子说道:“那台相机就在里面,你打算看看吗?”
此时的我有些犹豫。
犹豫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畏惧。
诉鬼的出现完全超乎了我的意料,虽说有所了解,可真面对如此可怕的诉鬼,这次的无力感着实是令我窒息。
“看来你还没做好准备。”
梅姨没有强人所难,也没有非要我介入这场麻烦。
她语气平静的问道:“何先生,要是你的话,你有几分把握来解决诉鬼的麻烦。”
“说实话,我从未听说过诉鬼,这几天来,我所察觉到的便是那滔天的仇怨和怒意,如果不是你的解释,我还真想不到,纠缠着我魂魄的竟然是诅咒。”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一次,我也是长见识了。”
我没有回答梅姨的担忧,而是认真的思考起来。
见我迟迟不语,柳大壮在我耳旁提醒道:“量力而行,解决不了的麻烦绝对不要硬着头皮上。”
“倒不是说解决不了……”
我紧锁眉头道:“鬼分三六九等,诉鬼也绝不例外。”
“诉鬼的名字大有讲究,简单来解释就是这种鬼魂,将想要的表述变成了实质性的诅咒。”
“破除诉鬼的诅咒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之所以说简单,是因为我们只要能破除掉诉鬼的执念,便能解决掉这种鬼物,而他的执念,便是怨恨的源头,也就是诅咒的源头。”
“而困难的一面,在于他是诉鬼!”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诉鬼之所以超脱恶鬼,是因为他的执念很特殊,也只有这份特殊,才会产生如此可怕的鬼魂。”
“就好比说,一个房子诞生了诉鬼,那么进入这个房子的人便会被施加诅咒,那么房子里,就有形成诉鬼的根源,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个根源拔除。”
“可眼下,我们面对的是一台相机,而且是久远的相机!”
“相机是有年代的,那么它自然对应着源头的主人,想要拔除根源,我们就必须清楚的了解到,这相机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才行!”
我指了指封闭的柜子,说道:“里面的怨恨程度,我难以想象,我更没办法去理解是何等的尸山血海能造就出如此可怕的诅咒,我只能说,我试试看,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你的生命还有四天时间,我倒是有点好奇,这被胡大仙供奉牌压制住的邪物,是怎么给你拍下这张照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