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醒了?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的魂魄在辟邪鬼手里,那鬼东西怎么可能放过他。
虽说苦魂消散,辟邪鬼没办法聚集大部分的阴气,但通过一些魂魄来维持聚集的阳气,这鬼东西还是能做到的。
所以说,王虎不可能被轻易放过,辟邪鬼根本没理由放了他的魂魄才对。
“晓军,你亲眼所见?”
急到冷汗直流的赵晓军连声道:“这还有假,那王虎醒来之后,就嚷嚷着要找你算账呢!”
“王虎和刘大夫说,他的昏迷和老刘家没一丁点的关系,更不是什么医疗事故。”
“他之所以会昏迷,说是你用了邪术想要他的性命,更说你此举险些害死他不说,更是讹诈了老刘家两万块钱。”
赵晓军急匆匆道:“这风头一起,有不少跟风的村民都说你起幺蛾子,苦哥,我妈那人你知道,这次肯定也少不了她的胡作非为,看在我给你通风报信的份儿上,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现在走还来得及,你出去避避风头,这群人也就折腾几天,根本弄不起来大的风浪。”
说到这里,赵晓军连忙塞给我一个信封,同时补充道:“这里有五千块,是我二舅让我转交给你的,他不好出面,但这些天一直在帮你说好话,癞子叔你不用担心,有我二舅在,村民们刁难不了他,再者说,春寡妇也不是省油的灯,谁敢招惹癞子叔,那婆娘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拿着信封,笑了起来。
“我为啥要走,王虎醒了胡说八道,就真能证明是我害得他?”
“村里人什么德行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能拿我怎样。”
我将信封还给了赵晓军,不屑道:“你和庆子叔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有些人想弄死我何苦有二十多年了,我能活到现在,也不是吃干饭的。”
赵晓军急的不行,继续劝说道:“道理我都懂,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孙有财一家人更是跳的老高,要找你清算孙正旺的事情呢。”
“经过这两天的煽风点火,你帮村里人操办的红白喜事儿都被那群人拿了出来,顺顺当当还好,谁家有个不顺当,现在都安放在了你的头上呢!”
我盘腿坐在炕上,根本不在意这些村民们的所作所为。
如今来说,对我最重要的还是黄皮子所缔造的百目鬼,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当,我可是会丢掉性命的,至于那些墙头草的村民,再怎么着还能要了我的性命不成?
孰轻孰重我还是拎得清的,何况鬼仙徐嘉也已经准备到位,实在不行的话,我就让他挑几个刺儿头祭天算了。
“别劝了晓军,你这份心意我记下了。”
“你要真想帮我的话,倒不如说说,那王虎是怎么醒来的?”
眼看我毫无动摇之意,赵晓军只能唉声叹气的说明了他的了解。
“听我二舅说,你那天收了刘大夫家两万块钱,却没能唤醒中了邪的王虎。”
“我二舅也跟刘大夫一家说了不少,说你尽力了,这钱也是事先定好的,王虎的事儿只能怪他运气不好,以后的事儿还是放在官司上面吧。”
“我们都以为这事儿到这儿就结束了呢,谁曾想,第二天一早,咱们村就来了一位‘路过’的出马弟子!”
听到这里,我微笑着问道:“那人可叫程然?”
赵晓军一愣:“你咋知道?你不是没在家吗?”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苦笑叹息道:“王虎能够醒来,只有他能做到,而且,他既然这么做了,就意味着,程然已经对我恨之入骨。”
“说句实话,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即便是我算计他的时候,我也是真心的拿他当做朋友。”
我惆怅的摇了摇头:“算了,没什么好考虑的了,你接着说之后的事情吧。”
赵晓军继续说道:“那程然挺厉害的,他是主动去了刘大夫家里,说他们家有邪祟作怪。”
“之后那程然废了大把力气叫醒了王虎,当时很多人都在场,都被那程然的本领震惊的不行。”
“结果王虎醒来之后,就不停的喊着你的名字,他重复好多次,说何苦别害我之类的,等他冷静下来之后,大家问他怎么回事儿,那王虎说是你要害他性命,并且把你收了刘大夫两万块钱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那个叫程然的则是在一旁煽风点火,说险些害了王虎性命的邪祟就是你们家的堂口大仙,他还故意引到众人,让他们觉得你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
赵晓军无奈道:“总而言之,那程然真的想至你于死地,这次真的也不能全怪村民们,整件事情发生的有鼻子有眼,要不是我完全信任苦哥,我也觉得这事儿是真的呢!”
原来如此!
通过赵晓军的讲述我得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平心而论,换做我是无知的村民们,我也会被程然的话所欺骗。
当事人王虎有着绝对的话语权,他鬼门关走了一遭,以及醒来时的表现,将矛头指向我再正常不过。
再算上之前的种种,让一些厌恶我的村民们以此为由的来对付我,也算是顺水推舟了。
只是……
我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在我看来,程然还算是我的朋友,只是我们立场不同。
没想到啊,苦魂的消散让他陷入了疯狂,如今的我对于黄家还有点作用,但他宁可在这种小事上对付我,也不愿意什么都不做。
他啊……还真是令人一言难尽。
“苦哥,你打算怎么办?”
我拍了拍赵晓军的肩膀,说道:“走吧,别让别人看到你来过我这儿,这村子没啥好留恋的,要是可以,你能走出去就别回来了。”
赵晓军点了点头,哽咽道:“苦哥放心,我在县城里学汽修,这是放假才回来的。”
“等我站稳脚跟,我也就不会来了。”
寒暄几句,赵晓军便从我家后院跳了出去,而我则是不慌不忙的换了一套干净的寿衣。
见我如此举动,柳大壮疑惑道:“这一大早上的穿件寿衣,不觉得晦气吗?”
“晦气吗?”
我反问道:“还能有被好朋友联合村里人针对我更晦气吗?”
“也是。”
柳大壮也很是淡定的说道:“你打算咋办?阴阳之事有的时候可比人心的复杂更容易解决。”
“这群人来势汹汹,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硬碰硬。”
我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寿衣都穿上了,大不了今天就死在这里,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有不怕死的今天就跟我见见真章!”
见我如此莽撞,柳大壮厉声呵斥道:“臭小子,可别胡说八道,你还真要和村里人舞枪弄刀不成吗?”
“当然不会。”
我指了指身上的寿衣:“他们不觉得我邪门吗?那我就让他们知道我很邪门!”
“这群人的闹腾,无非是我让徐嘉的进度加快一些,咱这一身阴德来之不易,见不得光的事情就交给他和狼仙儿好了,这份人情,咱之后加倍偿还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