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干的销售从六月下旬开始,但一直持续到七月底,才有第一批货送来丰州县。
带货回来的人都乐得牙不见眼,开口都是“生意非常火爆”!
从津口县出来,往四面八方售卖的人,没走多久,货物就几车几车的被清掉,很快返程,还带回去许多别地商人来进货。
他们这一队人都往返了三次,还是另做了分割,不然现在还回不来。
生意好,又有另外的销路。
宋原联络了从前在海上往来的商人们,以及现在给他们供货的草原商人,两头下来,出了两万斤的货。
海商们又各有人脉,江家在上陵府也要给赵大宇和李燕白送货,在上陵府就让他们来回跑不停。
要不是为了赶着季节,给丰州县也送一批货回来,他们还得耗在上陵府。现在还有弟兄在那里来回拉货。
谢星珩听了,心中只有一个感慨:上面有人好办事。
否则哪能这样顺利?过路费都能熬死人。
送货的路线拉长,成本也随之增加,越往北,价格越高。
这也是他们的定价策略,过一个府县,价格都会有所上浮。
因还有人持续性的拉货出津口县,谢星珩首批货物就都留在了丰州县,先让当地百姓们尝尝鲜,下批货物,再做分割,留一批,再往外销售一批。
他抽空去找白喜文说了,暂时不急着买铺面,等果干过了季节,忙过这阵子,看看手里余银。
到时糖盒的货款也要结算,加起来看看。
这一回,余下的铺面们,他要争取一次拿下,不再这样慢慢摸摸,一间间的吃。
江知与也在果干到货后,去糖厂找新任厂长贾代全说了事,现在生产计划按照最高标准来。
果干销售过一段落,就会迎来水果糖的风潮。
水果糖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他们不能确定最终销量,先以火爆来看,反正所产水果糖,以地域划分,当地零售以及加盟商批发,都能吃下。
现在规模还是太小,嘉源省只有一家糖厂,丰州县紧跟着继续供给,也只是让嘉源省的生产压力小一些罢了。
谢星珩把去年的营销方式用上,再做了全新调整。根据当地民俗,来做深入人心的广告词。
比如嘉源省的特殊风俗,就能说神佛最爱的供品。
这样夫夫俩不在津口县,忙碌只是接货的那一阵。安排下去以后,落在手里的事情不多。
谢星珩得空,还是继续学习。
孟培德写信叫来的学生们,陆续到了丰州县。
正式下乡之前,先给谢星珩做“同学”,一同上课,制造竞争感,也给他开阔思路用。
一道题,一个人有一个解法。
往年程文看的往年思想,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就是活生生的新思想。
并非是新的一定比旧的好,而是真人面对面,可以就一个课题深入的聊一聊。
这般忙碌,持续到九月份,才告一段落。
九月时,各地商人在果干的销售热潮里,自然而然的加入进来,想要分一杯羹。
他们进货以后,又往四面八方售卖。无形之中扩大了销售市场,也成为了运输队的一个个中转站。
运输队到了,他们若是缺货,当场就能拿下。
若不缺货,运输队就继续向前走。
因运输队持续性送货,商人们也无法囤积奇货,以抬价格。除却少量抢占先机,大挣一笔的人,余下都老老实实薄利多销,让果干更快的售卖一空,解决南地的果干储存。
持续到九月中旬,市场才出现了微量饱和。
这个饱和是指,运输队的人,要走更加长的路,才能把货物卖出去。
经历了三个月,他们才在过季的时候,把大批量的果干,送到了京城。
早有其他商人零散的到京城卖果干,这里的市场打开了,但未铺满。
来自津口县的商队到了以后,在城门那里,就有众多商人闻风而动,抢着时辰来买。
到了京城,他们就不会继续往北走。这是终点站。
终点站也和沿途经过的府县一样,有人批发,就照着批发价出售,不必因零售的价格高一些,就把时间耗在这里。
果干快要卖完了,这个规则不变。因为水果糖已经在出货了!同样一批运输队,拉完果干,还要拉上水果糖。
他们一路都带着些样品,凡是进货量超过千斤的大商人,他们都要送几颗各种口味的水果糖,透露水果糖即将上市的消息,将销售果干时结识的各地商人,继续保持联络,无缝替换到下一个生意里。
说是今年要开始售卖的水果糖,来得很迟很迟。
果干结束,迎来了果酱与蜂蜜。货少,吃法多,打着“南地特产”的名号,往来皆是津口县的商队,沿路给面子买货的人极多。
货品连丰州县都没送到,就已售空。
这一次的销售情况,也能当做各地经济水平、民众消费力的大摸底。
依着这个,当权者和生意人,都会有自己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