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自己腰包里,肥不死他。
高大人不敢与盛荣叫板,沉着脸闷声道:“本官绝无此意。”
今天过来是说军饷的,这头的口角之争只是一个小插曲。
巡抚一个一个衙门的找,把整个流程梳理出来,参与的人员都有了名单。
他让无关人员回衙门办差,有关的继续查。看样子是想口头审讯出个结果。
谢星珩跟江知与出了巡抚衙门,在外等了会儿,看盛荣出来,跟他站一处说了几句话。
谢星珩提醒他:“盐课司的官吏众多,满城收盐满城跑,又与很多职官打交道,你须得小心。”
别被攀咬了。
盛荣的脑袋顿时痛起来。
“谢大人,你信神佛吗?我要去山上拜拜,你要不要一起?”
谢星珩:“……”
真服了,遇事不决就搞玄学是吗。
江知与心里翻白眼。
若真的要拜什么,那应该拜拜无辜枉死的百姓。消消亡者怨气,自然少些霉运。
他们俩不去,盛荣颇为可惜,一路跟着他们,到了清吏司,找他兄弟刘进贤去。
谢星珩目送他们走远,心里盘算开了。
根据他来海城以后的见闻与试探,盛荣绝对不是林庚的人。
这个人把差事做成这样,实在罪该万死。
但他们现在需要保一保盛荣。
一个犯了错、被吓破胆的人,短期内为着保命,会舍弃钱财,做一些补救工作。
论迹不论心。盛荣肯补救,对百姓来说就是好事。
等他憋不住坏,谢星珩会找机会料理他。
比现在就把他搞垮,让朝廷换来一个不可控的人强。
盐课司,可是实实在在的油水衙门啊。
把盛荣控制住,对他们利大于弊。
今日下值以后,他跟江知与早早回家,不在外头久留。
夫夫俩到家,跟两个小宝说事,现在城里太乱,他俩是官家孩子,怕百姓恨急了,不分青红皂白的攻击,这段时间别外出布施。
流程就那么个流程,场面就那么个场面,见识过就算了。
两个小宝不给两个爹添乱,乖乖答应了。
海城的官学很敢出题,就着海城的民众反抗,出了一道时政题目。
题目给到小学生,不需要他们作答多好,只让他们好好想想。
江庭特意回来,把题目给哥哥看。
兄弟俩讨论过,等着两个爹回家,又把题目说了一遍,再又各自说了想法。
这件事没有绝对的答案,并非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江知与跟谢星珩分别给出了自己的思路,为他们讲解一番,又展开一场小的辩论会,时辰熬得很晚。睡觉时,天都蒙蒙亮了。
次日清晨,江庭揉着惺忪睡醒,拿上包子和豆浆,赶着去上学,在路上吃饭。
江知与跟谢星珩同样,睡过头了,没法在家吃饭。
夫夫俩拿上早饭,回头看一眼,感觉岚哥儿一个人在家孤零零的。
江知与不好迟到,他被众多耳目盯着,不敢有丝毫差错。
谢星珩想了想,在家陪岚哥儿吃个早饭,再去衙门。
岚哥儿很是高兴,说话又口是心非。
“爹,你不用管我的,我能跟叔叔们一起吃饭。”
管家叔叔,安家两叔叔。
小哥儿脸皮薄,岚哥儿又好强,谢星珩轻易不拆穿他,只顺着哄。
多年以来,一如小时候,对他是哄着捧着说。
“我们岚哥儿当然不怕孤单啦,是爹今天想跟你一起吃饭。”谢星珩说。
岚哥儿嘿嘿嘿的笑。
进入夏天,人心也变得躁动。
海城的异动,只是这片广袤土地上的一件小事。
相比数万、十万起步的成熟军队,小小反抗民兵算得了什么?
七月底,贤王倒戈,从造反的王爷,变成了拥护皇权的臣子。
他自己是反王,反说林庚才是有反心的人,转而干起勤王的事,对昌和府发兵,要把广平王和广平王妃捉拿入京。
三分之势,陡然变成一对二,战争爆发了。
贤王先拿下了上水县,再从上水县往丰州县进发。
预想之中,是打个措手不及,从丰州县往府城进攻,以江东兵士擅长的水战,走水路,打到昌和府府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