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你在想什么呢,快些写啊。”
喜宁在一旁不停的催促,而朱祁镇也没有任何起身的打算,喜宁冷哼一声:“将他拽到这里来。”
两名蒙古大汗得到命令后,径直走到了朱祁镇的身边,他们可不管你是不是九五之尊,将其从椅子上拉起,强行将其拖到了案前,将毛笔交给了朱祁镇。
毛笔刚到手上,朱祁镇便将其丢在了地上。
“朕的大军迟早有一日会来救驾,喜宁,到时候朕一定将你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朱祁镇恶狠狠的盯着喜宁。
喜宁看着朱祁镇得模样心中不由得有些惊怕,虽然朱祁镇此时是阶下囚,可他却伺候了朱祁镇数年,对于朱祁镇心底的畏惧可不是一两日能够消磨干净得。
喜宁后退两步,而后看向两名蒙古大汗说道:“他不听太师的命令,打的让他听。”
朱祁镇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一名蒙古大汗一拳头砸在了背上,他呼吸不上来,瘫倒在地,而后一名大汉又是一脚揣在了朱祁镇的腿上。
朱祁镇疼痛难耐,发出痛苦的吼叫。
仿佛在这一刻他才真正的知道了自己身份的转变,他再也不是那个可以任性而为的少年天子了,他已经是阶下囚,性命都掌握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看着在蒙古***打脚踢下的朱祁镇,喜宁的病态心理得到了满足,他,这个大明的皇帝,拳头打在身上也知道疼,也知道恐惧害怕,与自己一样,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不,他还不如自己,他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他就是个懦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陛下啊,陛下,可曾想过万尊之躯也能有今日之遭遇啊,奴婢奉劝陛下,老老实实的写下诏书,不要再受这般苦楚。”喜宁制止了两人而后冷大笑不止。
此时的朱祁镇蜷缩在一起,就跟街头的乞丐一般无助。
看着朱祁镇的这番模样,喜宁受用的紧,心情也好的不知一点半点。
“奴婢晚上的时候来拿诏书,若是陛下你不写,到时候可就不会像现在这次一样那么简单的过去了。”
喜宁说完之后便带着两名大汗离去。
朱祁镇在地上躺了许久后,才缓缓起身,身体上的疼痛让他清醒许多,看着放在案子上的纸张与滚落在一旁的毛病,他有了些许的动摇,可动摇之后,却是坚定了起来。
朕是洪武皇帝朱元璋的子孙,洪武皇帝百战已得天下,驱除鞑虏,恢复汉室江山,得国之正,自古罕有。
而自己君命天授,乃大明皇帝,岂能为蛮夷番邦写诏书让自家边防重镇不战而降,若自己真的这么做了,只怕大明再无自己的容身之地,就算是死了,也无颜去见父亲,无颜去见列祖列宗了。
可此时的朱祁镇却不知道,他已经成为了大明的太上皇,也成为了大明唯一的太上皇。
北京城。
自土木之变后,北京城中的百姓官员,皆如惊弓之鸟,谁也不知道哪一天蒙古的铁骑会突然出现在北京城下,每日都有南逃者。
然新帝登基,朝纲稍震。
于谦在土木之变后的第六天就下令全城戒严,全城百姓不允许外出,并且自京师周围各县府收拢乡下的百姓入城,坚清壁野,将粮食也都运送到了城中。
京师的精锐都被朱祁镇带走,起初北京城中只有不到六万的老弱残兵,再加上朝堂上时不时的传出一阵邪风,导致这些士兵的士气更加衰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