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心惊胆战的跟着朱见深,不断的想着,朱见深若是怪罪下来,自己怎么说才能不惹祸上身了。
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可能,这件事情是自己挑起来的,任凭自己说的天花乱坠,也逃脱不了责任啊。
懿安太后真过分,跟一个小孩子说那么多干什么,幸亏陛下老成持重,不然还不被吓哭呢。
一路上,朱见深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也没有去生母皇太后那,而是直接回到了乾清宫。
在乾清宫用膳之时,依然一言不发。
朱见深越是不说话,张保心里面就越发没底,自己不会凉凉了吧。
吃完饭后,朱见深便到了自己的藏品处,好好的看了皇奶奶给的元青花。
边看,边不断的点头,果然是好东西啊,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太大了,没法拿着睡觉。
而离开一会儿的张保回来,缓步靠近朱见深,对着凝神专注的皇帝陛下说道:“陛下,刚刚于太保派人来了,说申时的午讲他亲自过来。”
听到张保的话后朱见深微微一愣,自己的大学可还是没有熟背呢。
”快,快将朕的书本找到。”
张保听完赶忙应了一声,找到书本放在了龙案之上,而后朱见深也放弃继续观察自己的”玩具“,老老实实的回到龙案前,看书背诵。
于谦与其他的讲官不同,很是严格,在月初的时候,便为朱见深布置下了作业,背诵大学通篇,但并未提及何时查验,若是不能全篇背下来可是要面对于谦那张教导主任脸。
对,朱见深还要上课,并且完成不好,还会受罚,但敢罚他的也就只有于谦一人了。
朱见深每日下朝之后,先是日讲,半时辰,而后是用完食后,就是午讲,一个时辰。
孝经,论语,孟子,尚书,大学……等经典都要学。
每一门功课都有专门的讲师,这些讲师都是于谦亲自在翰林院挑选的。
于谦事务繁忙,半个月才能过来一次,通常都是让朱见深背诵一遍经典,再写一副字帖。算是对他功课的一种考量。
而每年朱见深还有十几堂的经筵课程,这个是大课程,每次都需要两三个时辰,并且还有一系列的礼仪。
需要在几十名官员的注视下,完成授课,极为庄重。
经筵一说最早可追溯到大汉,大明开国之初,洪武十三年,大臣桂衍梁上书“太平制要”,天下初定,当大兴文教之事,以择老成名儒,望朝之际,讲经书一篇,桂衍梁想要恢复经筵,却被洪武皇帝拒绝,并无下文。
永乐朝是武皇帝,更没有什么闲心听大臣讲什么经书议论国政了,但在宣德皇帝时期,朱瞻基再下朝之后,都会召大臣为自己讲读经典,在这个时候,统治者就已经开始了接受经筵了。
但在朱瞻基的时候,经筵有实却没有名分。
而朱见深的老爹朱祁镇,九岁登基,为了更好的对皇帝起到教育作用,便在杨士奇的上书下,重启了经筵制度。
而在朱祁镇长大亲政后,便对这个经筵嗤之以鼻,经常性逃课。
而后朱见深登基后,于谦作为帝师成为了知经筵事,便全权负责了经筵,在于谦之前的知经筵事,是英国公张辅所担任。
为避寒暑,每一年只有两次经筵,一次为春讲,一次为秋讲,秋讲的第一次开讲最为隆重,跟上朝一样,六部尚书,翰林院,都御史,鸿胪寺,只要是文官的头头和做学问的头头都要参加。
先由于谦点题,而后再由吏部,翰林院共同推举讲官。
经筵讲官要先拟写讲章,而后由于谦,李贤二人定夺,或是删改,又或是添加,审定()
完成后便将讲章归还经筵讲官,而后礼部择吉日,在文华殿设,御座,御案,讲案,***参与,经筵讲官讲述经典,而后官员在对朱见深进言。
用朱见深的理解就是,四五十个老师,面对一个学生,七嘴八舌的将他们认为的明君作为都告诉朱见深。
开讲完成后,于谦还会提问,朱见深对讲经的看法,这一点让朱见深很是头疼。
说白了,就是让写听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