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样的悲剧会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结束,我是绝望的。
这时,凶手站起来,他再次戴上了摩托车帽,走到我母亲面前。
我知道不行了,他要下手了,他要杀死我母亲了。
我所能做的只是爬,朝前爬,我想要保护我母亲,可是,实在太疼了,我爬得很慢,爬一下都疼。
这时候凶手已经站在了我母亲身旁,他戴着摩托车帽,凑到我母亲脸上,他再次用那种很奇怪的声音,就好像是恶魔的声音,对着我母亲说,“你真的太讨厌了,你知道吗,我要杀死你。”
他想要掐住我母亲的脖子,可就在这时,我从斜看的视角发现我母亲的面部万分痛苦,她的脸纠成了一团,而后突然脑袋耷拉了下去。
母亲有心脏病,我知道,她受到太大的刺激了。撑不住了。
凶手在我母亲的脸上拍了几下,“呦,怎么死了。”他说。
接着,他拿走了塞在我母亲口中的布,脚踩在我母亲的脸上,一下重,一下更重,无论他怎么动,我母亲都没有反应。
我知道母亲肯定是心脏病发了,不行,我要救妈妈。
我继续朝前爬着,爬到母亲身边。
凶手蹲下身,戴着摩托车帽,看着我,他真的不是人。
他抓着我的头发,又把我拖到轮椅边。
我不管,我再爬回了母亲的....我想救妈妈,我不想我妈死。
“可是他又把我拖走,一次又一次地折磨我。”
听到这里,圆富贵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根据案发现场留下的血迹,陈蒙的血真的是这样,在地上被“拖”了好几次。
陈蒙继续说:
到最后,我不行了,彻底不行了。
那个凶手仿佛也累了,他再次蹲在我身前,戴着摩托车帽,我以为他要杀了我,我就是一只羔羊,等死,我闭上了眼。
但,他并没有杀我。
他取走了塞在我口中的布。
而后他吹着口哨,离开了屋子。
咔嚓一声,关上了门。
等他走了,我睁开眼,双眼朦胧、分不清是汗还是泪水,朦胧的双眼看着朦胧中的屋内,母亲躺着,一动不动。
我要自救,我要自救,
我拼尽全力,爬到茶几前,抓过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妈妈!”
此刻重伤的陈蒙,撕心裂肺地喊了出来。
护士赶忙过来,按着陈蒙,控制她的情绪,对圆富贵说,“好了,别问了,结束了,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圆富贵点点头,不发一语地离开。
她的拳头紧紧捏着,凶手,这个混蛋凶手,我一定要抓到他。
走出医院,圆富贵渐渐冷静了下来。
她攥紧的拳头松了,手心出汗,她提醒自己要从这段口供中更加全面的思考()
。
她找了个咖啡厅,要了杯咖啡,坐着,反复听着那段陈蒙口供的录音。
陈蒙的描述很详细,对于案件有着极大的推动作用。
反复听了几遍之后,圆富贵的脑中忽然产生了一件很困惑的事情——
这名凶手,在事发时有很多行为好像很迂回。
例如,他在什么时候戴着摩托车帽,什么时候又脱了摩托车帽。这一切,有些怪,但是也很合理。
凶手本想掐死陈艳珍,但陈艳珍是突发心脏病意外死的。
凶手戴着手套,他怎么能判断陈艳珍是真的死,还是昏迷呢?
如果只是昏迷,那等抢救过来,自己不就暴露了吗?
还有,凶手为了防止陈蒙、陈艳珍叫喊,而给她们的口中塞上一块布。
凶手是戴着手套作案的,那这布肯定不会沾了指纹,再说,他也不怕留下指纹,很明显,那罐冻可乐上有他的指纹、唾液。
他为什么要带走这两块布?
是将其保留,作为一个“作案的纪念品”?
当疑问冒出,圆富贵就发现:案发现场的所有事,看似合情合理,但不免来说,做这些事,凶手的行为实在是有些“迂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