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杀了她。”
“不,不,不。”李麟吓得、胆怯地摆手,“杀人啊,我不敢的。”
“你当然敢,陈艳珍来你这里,你承诺能治好她的女儿,你开了很多药,其实是个幌子,你骗了陈艳珍十几万,被陈艳珍发现了,她说要举报你,你一狠心,就下了毒手。”
“没有啊,没有啊。”
“不光如此,在20年前,你至少还犯下了四宗谋杀案。”
许文山拿出平板电脑,翻着20年前被袭击的四宗案件受害者照片,给李麟看。
他继续对李麟说,“你特别憎恨中年女性,你曾经在餐馆当过厨子,无意间你接触到了她们,她们在言语上曾和你起了矛盾,所以你就杀了她们。”
当然,这些只是许文山的猜测,也是审问技巧。
将所有事情抛出,逼着嫌疑人面对错综复杂的事件,许文山在旁观察,观察李麟面部的反应、听他说话,从中找到破绽。
他就是***杀手吗?许文山看着李麟。
面对这突然抛来的四宗罪指控,李麟的神情是懵的,他大喊冤枉。
他的声音很大,按着胸口,极力解释,脸上全是汗,不是惊慌的汗,而是被吓出来的一身冷汗。
许文山说,李麟,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你最好事无巨细的坦白,你和陈艳珍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要知道得清清楚楚。
事到如今,李麟只能交代了。
他说:
是,陈艳珍是我的病人。
几个月前,她来我这里,问说女儿得了胃癌晚期,要怎么办。
我就开了药给她,第一次,一个疗程,八千块。她很爽快就把钱给了。
我开的其实就是一些普通的中药,这药绝对喝不死人。
第一疗程结束,陈艳珍又来了,说效果挺好的,要继续治。
于是,我又给开了第二疗程,说要三万块,她又是很爽快地付钱了。
我觉得,这个女人的脑子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其实,我只是看过陈蒙的病历,病历上没写癌症,只是陈艳珍很确定自己的女儿得了癌症。
“没写癌症?”许文山吃了一惊。
“是的。”李麟肯定,他说,自己之前有跟过一个江湖医生,懂一点中药,也能简单的把脉、观色。
没有一份病例报告写明陈蒙有癌症,只是陈艳珍很坚持,说那些都是误诊,女儿陈蒙确实是得了癌症。
为此,有一天,李麟还去了陈艳珍的家,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的陈蒙。
他为陈蒙把脉,觉得陈蒙真的很正常,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只是她身体太虚弱了,站都站不起来。
她的脸上、身上全是疹子,那疹子一看就是吃激素药后的反应。
李麟说,“我估计,陈蒙就是一直吃药吃的。是药三分毒,一个人,天天吃药,身体怎么能不坏?”
可哪怕是在给陈蒙把过脉后,李麟还是没说实情。
毕竟,有个人肯一直找他买药,这上门的生意,他哪能()
断了。
就这样,他陆续开了十几万的药,而陈艳珍每次都很爽快的付钱。
李麟说,“警官,我绝对不可能杀死陈艳珍,因为,她根本就没发现我开的药贵,我们的关系一直都很好的。”
他拿出手机,手机里有他和陈艳珍的聊天记录。
许文山看了聊天记录的日期,确实,在案发当日,陈艳珍还在聊天里说,“这个疗程吃完了,下个疗程什么时候开始?”“好,我明天就付钱。”“谢谢”。
换句话说,李麟和陈艳珍并没有矛盾。他没有理由突然杀死陈艳珍。
而在陈艳珍被谋杀那日,李麟有不在场证明,当然,是不光彩的证明,他去一家隐秘的小店按摩了。
那么李麟是20年前的***杀手吗?
更不是,20年前,他并不在k城。
李麟的嫌疑被洗清了,但没有营业执照,借“老中医”之名行骗之事,也够他坐牢的了。
但查到这里,许文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中——
为什么陈蒙明明没有病,而陈艳珍要一直给她吃药。
陈艳珍这么做,难道另有目的?
目的...联合!——一个惊人又惊心的推测,在许文山的心中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