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牧从包里拿出几份医院的报告,堕胎文件,“这文件的内容你怎么解释,你丈夫失踪七年了,你怎么可能会在这一两年有堕胎记录。”
他指着医院单子上的陪护人,有陈小松的名字,是陈小松陪着刘芸堕胎的。张天牧问,这你又怎么解释。
刘芸说,是黄城的,黄城在外面犯事了,这几年有偷偷回来看过我几次,他走了,我怀上了,我一个人不敢去,我让陈小松陪我去。我和陈小松是好朋友。
“好朋友?那现在陈小松在哪?”
“我不知道。”
“你不会也杀了陈小松吧?”
刘芸拼命摇头,摆手,“没有!没有!”
张天牧心想,她真的是做足了准备,什么都不肯说,真的要硬来,将她带回局里慢慢问吗?
这时,又有一名法证部的人员走了出来,说,客厅也被洗过了,洗得很干净,地板都擦得亮亮的。找到几根头发,但应该是女人的头发。(也就是刘芸的)。
这里肯定是案发现场,张天牧确定,刘芸不知做了多少次卫生,目的就是要将嫌疑洗得干干净净。
张天牧的视线扫过院子,忽然看到了院子里的那口枯井。
他记得这口井在上次来的时候,上面并没有种上夜来香,可是这次,井上居然种了植物?
张天牧又想到一个问题。
他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有个旅游开发公司的职员想要刘芸把这房子卖给他,那人开了很高的价。
其实这房子并不值钱,若不是要改建成旅游景点,根本没人买。
5000一平方,足够在县里买一套商品房了。她一个女人,做一些务农的工作,没有太多收入,她为什么不肯卖这个房子?
黄城失踪了七年,难道...
张天牧站起身,走到井边,摸了摸上面的土。
他回过头的时候,发现刘芸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刘芸说,“你...你不要碰我的夜来香,这东西很难种的。”
“是吗?你在这井里埋了这么多土,就为了种一盆夜来香?”
“我喜欢夜来香。”
肯定有问题,张天牧叫来屋内法证部的同事,说,“你们把这个井里的土挖开看看。”
“不可以!”刘芸冲了过来,被张天牧一把拦下。
张天牧对着法证部的同事说,“挖。”
法证部的同事找来铲子,拔掉上面的夜来香,开始挖土。
刘芸抓着张天牧,面露哀求,“求求你,不要挖我的夜来香,不要挖这口井好不好。”
“你该不会是七年前杀了你的丈夫,把他埋在井下了吧!”张天牧厉声喝道。
刘芸全身颤抖,恐惧...
完了,她知道完了,再也回天无力了。刘芸绝望地蹲下身,用手扯着头发。
用一种疼痛让自己不痛。
张天牧蹲下身,看着刘芸说,“刘芸,坦白是你最后的机会了,现在来说,还算是自首。”
“没用了,没用了!”
刘芸崩溃了,而后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那一声声的哭喊,惊动了邻居,邻居想过来看看究竟,却被外头守着的警察拦下了。
但邻居们都知道,刘芸一定做了一件很严重的、要惊动警察来抓她的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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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证部的同事挖着井,挖了两米,从土中挖出一具尸体,确切地说,是一具骷髅。
从开始挖尸体到尸体被取出,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刘芸就一直瘫坐在地上,经历了极度恐惧、崩溃、绝望,接受,甚至是有些疯疯癫癫的状态,她哭着哭着,笑了,笑着说,“是,都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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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牧为刘芸戴上手铐,几个警察驾驶着,将刘芸带出隐士村。
送到警局,一连审了好几天。整件事的全貌才完全浮现出来。
这事要从七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