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在太极圈内,时光一闪,庄文琴见到了乔振风。
庄文琴显得非常的讶异——他怎么像是个女的?!
大概沉默了有十几秒,锅内的汤头烧得咕咕作响。
“好久没有吃火锅了。”乔振风夹了一片牛肉放进锅里,“母亲在世的时候,很讨厌火锅的味道,她不吃火锅,而我与她同住,吃饭也都在一起,就吃不上火锅,实际上我是很喜欢吃火锅的,但火锅这东西就是很奇怪,一定要两个人吃才有味道。”
“我……”庄文琴停顿了一下,“幻想过很多次见你的模样,也幻想过你应该还是个有魅力的老爷,也很想听你再唱一次《冬日里的火》,但我没有想到,你会是这个样子出现在我眼前。”
她看着面前的乔振风,月光下,一袭翠绿色的旗袍,眼角部和嘴角都是一个向下垂的姿态,是老了皮肤松散的缘故。
乔振风涂着厚厚的却相当舒服的妆,对庄文琴媚眼一眨,“看来你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喽。”
“您别误会!其实你一直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她举起那张藏了三十三年的照片,“就是这张照片,当年在福利院你和我照的,我一直保存,每当我流泪,每当我抑郁,每当落寞时,我就会拿出这张照片来看看,你的那个手势,那个微笑,就好像在对我说加油!活下去。”
她继续说,“其实我想要见你,是因为这次我无论如何都活不下去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前胸,一边已经被割除失去了,“十年前得过癌症,前不久去医院复查的时候,说是转移了,肺癌第三期,希望我去治疗,鼓励我去治疗。我去了,做完第二轮治疗,我的头发已经掉光了,可想到还有第三轮第四轮,我真的不想去了...”
说到此处,庄文琴忽然将一头波浪卷发扯下,月光下是她稀松掉落的头发。
她说,“我真心觉得人生就是挖一个再掉进下一个坑,努力都不一定有用,生死都是天意,恍惚我过得四十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场徒劳吗?”
话音刚落,时间来到凌晨,零时零分。
姚若岚从蜡像身上抽离,乔振风的魂魄消失。
“到底是怎么回事!”庄文琴叫道,“怎么我就说了一半鬼影就都跑没了!”
肥佬从屋里走了出来,“我提醒过你,见故人这事只有不到四分钟,一晃就过了。”
“那就再来一轮!”她吼道,“我有钱!”
·
到了第二日夜晚的23点56分04秒,肥佬又把乔振风唤了出来。
这样持续了三日四日五日,每天都只有三分五十六秒,每天桌面都摆着火锅。
庄文琴和乔振风会聊很多,基本都是抢着说。话题是在一种莫名的悲伤中。
断断续续中乔振风说起他的人生:
“一直以来我都安分守己,母亲是个保护级别的教授,是那种把一门心思放在研究物理上的人,性格孤僻,到了四十岁单位硬性安排了一个退役的游泳运动员和我妈结婚。
“我爸生下我之后在一天夜里跑出国了,据说是窃取了我妈的发明,再无联络。从小到大,说是母亲带大,不如说是母亲单位的同事把我带大,很多人都想巴结我妈这个天才教授,巴结了一阵就走了。
带我的人换了一轮又一轮,我渐渐长成,生得高大英俊,喜欢唱歌,可是天分不够,但是老妈面子够,还是被分配到了省一级歌舞团。
“别人介绍我的时候都要加一句,‘某某教授的儿子。‘唱得可真好啊!‘你母亲近来身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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