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马尔泰央求许林龙放走他,答应会给许林龙一笔好处费。
而许林龙,一个得了重症将死之人,所能想到的,就是为家庭、为妻子儿子留下什么,让他们能安稳度日。
所以,许林龙接受了马尔泰的交易?
他放走了马尔泰,然后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山中,“砰”一枪死去?
好像这样,才最符合事件的发展。
当在思考这些的时候,圆富贵的脑中闪过很多画面,重案组上司、许林龙的妻子的身影、话语、刑侦笔记...
好警察。
老许是一个好警察。
这些都夹杂在圆富贵寒心的猜疑之中。
不过这些都很难求证了——
包括许林龙是不是得了重病,这个也无法得出准确结论,他肯定是在医院检查的时候,知道自己得病了。
早已是十七年前的事,哪家医院?医院的病历也早就删除消失了吧。
圆富贵又想:
就算让我找到那份病历,我告诉重案组的局长,许林龙是有自杀的理由。
那么现在查案的方向,就应该朝许林龙去调查,他与马尔泰的关系,查许林龙妻子、儿子的银行账户,看看十几年前有没有不明资金。
将许林龙从一个好人变成坏人吗?将他的墓志铭抹黑吗?
这是重案组局长愿意看见的吗?有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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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复杂的思绪中,圆富贵离开了法证中心。
她在路边的停车位取车的时候,撞见了一个黑衣男子,肥佬。
圆富贵问,你怎么在这里?
“刚去见了个客人,对了,有阵子没见了,你都没有案件找我帮忙吗?”肥佬迷人地笑笑,“圆督察最近查案都这么顺利吗?”
圆富贵骨子里有一股傲气。她实在是很不想用那个“招魂4分钟”的方式。
肥佬说,“圆督察,我听说你去了陈年旧案组,那现在你接触的案件,大多数的凶手都已经去了想念之城。”
肥佬指着蓝天:“其实你可以转变观念,佛家常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么对于曾犯下罪行的凶手也是。
错,只是一个时间线上的过程,在长长的生命、鬼命中,善恶之念太多,都只是一瞬。
总的看来,人都会做错事,关键是,做完之后,究竟是悔过了没有,悔过了,就是善...”
“行了,行了。”圆富贵听不下去了。
自己身边已经有个古古怪怪的陈金水了,又多了这个肥佬。
圆富贵说,“我找你帮忙还不行吗,见!见鬼总可以了吧!”
“这就对了嘛。”肥佬笑了笑。
“但不是我要见,我会安排一个人去见想念之城的许林龙。”圆富贵想到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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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月会所的总经理办公室内。
马尔泰坐在沙发上,手轻轻敲击着茶几,哒。哒哒,哒——哒哒哒。
这些动作没有什么意义,只是一种本能。
茶几上放着一碗花生汤,马尔泰用勺子搅动着。
边上的助理正在汇报着今日的事务安排。
“下午3点,亚衣淡村的村书记会来这里打高尔夫球。”
“你通知那个沙场的赖老板过来,安排一个包厢,带个花瓶。”马尔泰说。
“知道了。”
“下午5点,土地局的陈科长约了打球。”
“让那个新来的女公关经理陪他打球。”
“知道了。”
“还有,陈局()
长的公子问说,最近有什么生意关照?”
“陈公子?”马尔泰想了想,“就是开汽车修理厂的那个?”
“是。”
“行,你叫车队的王司机,去把那辆刚买的劳斯莱斯撞一下,拿到修理厂去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