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肯定，这是一部迎合大众口味的庸俗剧目，没什么再看下去的必要了。”
厄尼愤愤对那侍从道：“出口在哪里？我现在就要离开这里！”
帕玛尔和莎莉文沉默着，全当自己是空气，一句话也不敢插嘴。
因为厄尼说完那句略显无礼的话之后……这个无脸侍从明显生气了。
他右拳紧紧握起，骨节崩开的咔咔声让人听着牙酸：“哦？你说这是…….庸俗的剧目？”
“难道不是吗？”
厄尼的手杖咄咄戳着地面，在厚实的地毯上重重落下。
“从我的乐理修养来看，这部木偶剧的编排和布景确实是无可挑剔。但这个剧目，选得也太烂俗了吧！”
“如果不能给他一个好的结局，为什么一开始要设计一个古典英雄主义的喜剧风格来开幕呢？你们这个剧目，根本就是在骗人，骗观众的情怀！”
随着厄尼话音落下，那侍从的手捏得越来越紧，说的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字一句。
“…….烂俗？骗情怀？”
“厄尼，你少说两句吧。”
帕玛尔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要是他再说下去，他们能不能走出歌剧院都是个谜题了。
“为什么？我就要说！”
厄尼回头啐了一声：“你不懂，这剧目对我们这种看得懂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在给我们喂……哼！”
无脸侍从将他们的交头接耳一字不落地听完了，而他的怒气，也在此刻达到了巅峰。
他此刻浑身上下的阴冷气息如有实质，看起来下一刻就会突然暴上前，活生生起掐死厄尼。
然而出乎预料地，他居然遏制住了怒气。
“那你说，这个剧目应该怎么改？”
“怎么改？”
厄尼盯着侍从空白的面具，仿佛要通过那层拙劣的伪装，直接与他真实的双眼对视。
“你回去告诉你们剧团的老板，《深海君主》这个剧目要想变得更好，就得摒弃掉那些老旧的套路。不要让谎言轻易蒙蔽小木偶的眼睛，不要让虚情假意轻易绑架祂真挚的情感！”
“……什么？”
侍从紧握的拳头笃地松开：“你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是，你不是觉得小木偶是个…….懦夫吗？”
这回轮到厄尼搞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你什么意思了？全剧上下，哪里能看出小木偶跟懦弱沾一点边了？”
侍从的声音有种诡异的冷静，语调平平，就像在讲一件被重复了千百遍的，既定的事实。
“他愚蠢又自大，轻易被几个轻飘飘的谎言，耍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