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
传来闷闷的声音:“嘶嘶,出去以后我要吃犬牙鱼,听说只有这边的海域才有,我要吃!”
帕玛尔吞下蛇鳞,拍了拍口袋以作回应。
莎莉文捧着一罐陶罐走了过来,扶起帕玛尔:“你还好吗?”
地上全是帕玛尔刚刚流的血,看上去触目惊心,而帕玛尔的脸色也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非常。
从表象上看,只会让人觉得她的病更严重了。
但实际上,帕玛尔吞下纳纳的蛇鳞后,只觉得一股热流在喉管中炸开,随后涌向她疼痛的四肢百骸,不断修复着体内那些受损的地方。
帕玛尔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但刚走过来的厄尼却被她吓了一跳。
“艾斯玛利亚啊,帕玛尔你,你还有没有遗言要交代?”
他盯着帕玛尔白得像纸一样的脸色,搓了搓胳膊:“你还能再坚持一下不?那个蜡像已经被挖出来了。”
莎莉文背起帕玛尔,把她带到那堆刚被刨开的石砖堆旁。
帕玛尔身上的黑瘢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她的手脚也不再冰冷,额头上的温度也退了下来。
低头看了看已经光洁如新的手背,帕玛尔把外袍紧了紧,没让胳膊和脸露出袍子外面。
“在这等等。”
莎莉文把她放在石砖堆旁,摊开了一卷黑色羊皮卷。
“咳咳,这是什么?”
帕玛尔虚弱出声:“可以给我看看吗?”
莎莉文把《深海君主手札》展开在她面前,帕玛尔看上去有气无力地扫了几眼,又恹恹地合上了眼睛。
被封禁的庇护者……撞钟人……阵营光明,还能治愈……
帕玛尔迅速把手札上的信息迅速在心里复盘了一遍,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好了,帕玛尔你别折腾了,你胳膊都快烂完了,哪有力气看这些?”
厄尼有些着急地催道:“我们直接开始吧!”
莎莉文收起羊皮卷,打开那罐装着雪水的陶罐。
“将蜡像以画像上的姿势摆放,尽可能地复原画面上的要素,最后再以积雪融水将画布和蜡像贴合......”
莎莉文刚要去石砖堆里扶起那蜡像,却被帕玛尔抓住了衣角。
“我来,那个有毒,我来。”
厄尼提议道:“要不我去吧,我拿外套包着手,不碰到蜡像应该就没事。”
没这么简单。
帕玛尔摇了摇头,吃力站起身:“我来。”
“艾斯玛利亚啊,你怎么还有力气站起来?”
厄尼和莎莉文连忙去扶她,帕玛尔虚弱地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回光返照吧,应该是回光返照。”
“呸,快别这么说。”
拗不过帕玛尔的坚持,莎莉文和厄尼只能扶着她走到蜡像边。
不,应该说是蜡泥边。
那尊蜡像早就已经被成吨的石砖砸成了烂泥,看不出一点人形,只有那颗没有头发的头还算幸运,保持得勉强完好。
“要把蜡像复原成画像上的样子,是吧?”
帕玛尔慢悠悠蹲下身子,眼里,恶劣的精光一闪而过:“咳咳......让我试试吧。”
她颤巍巍抓起一把蜡泥,好像连做伸手这个动作都很勉强。
蜡像的头颅静静躺在石砖之中,没有眼白的眼睛仍然睁得很大。
下一瞬间,“啪”地一声,帕玛尔手中的蜡泥糊到了蜡像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