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虽说心中大为惊骇,可还是稳下了自己的情绪。
这个人对秦家实在是太了解了,单单是张庚衍现在拿出的东西,提出的条件,已经想让秦落一步一步妥协了。
“姜戎,拎进来。”
那持着两把弯刀的姜戎应声而起。
秦落猛地拍了下桌子,茶碗滚到地上摔得粉碎,洒了一地热茶。
“逼急了大家同归于尽,秦家的事你是妄想插手半分!”秦落心中也是十分不痛快,被人威胁也便罢了,如今还是如此变本加厉?
姜戎站起身,道:“我不懂中原礼节,但是我知道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丈夫理当能屈能伸,你的儿子,我们可以不动,但是秦先生,我还是有句话想告诉你,就连几年前的苏将军,还不是我的对手,想必秦先知道苏将军的名声。”
张庚衍补了一句,道:“苏逸将军。”
苏逸在雁门关可是名声赫赫的,连他都不是对手么?
“我给你考虑的时间,几天后我会来听秦先生的回答,我在中原不便久留,秦先生可抓紧时间了,我不喜欢留下任何祸患。”
祸患这两个字点醒了秦落,他方才意识到,自从这队人马说出自己的目的后,他就已经退无可退了。
张庚衍能如此坦然说出自己的目的,如此坦然与大凉之人勾结一起,就说明他有足够的办法对付秦落。
就不怕他秦落不松口。
“对了,我再好心提醒一句,这是秦家,你的三个儿子,避无可避的宿命。”
张庚衍一行人牵了马扬长而去,管家小心翼翼走进来,问道:“老爷,现在收拾了么?”
秦落只觉得心烦意乱,道:“那茶碗都扔出去。”
管家也没有多问,便去照做了。
赵绾珺看秦落如此,定是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可既然秦落不说,她也是插不上手的。
秦落不说,赵绾珺也不问。
如此这般过了将近三日,直到管家告诉秦落,前几日来的客人,今日又到了。
此时此刻,秦落心中那根弦终于寸寸崩断,他几乎是脑海中一片空白。
这三日他差了他哥哥的家,甚至派了人去看,才知,那宅院的确是还有人居住,一家人其乐融融,而那自称是秦落兄长的人,终究是换了模样。
有人以他的身份,继续活在了世上。
还有张庚衍所说的,与大凉的生意,确有其事,而他本身便是毫不知情。
张庚衍筹划多久了?他盯着秦家又有多久了?
秦落几乎不敢想。
“老爷,上茶么?”那管家还记得上次,这几个客人的茶碗,秦落可都是扔了出去。
今日,想必不必上茶了吧?按照规矩,来人不同,上的茶自然不同,而今日来的客人,的确特殊。
“上什么茶?浪费。”
“秦先生,又见面了。”张庚衍温和地笑了笑,也再未问其他,直接到:“秦先生考虑得是如何了啊?”
这三日他查了秦家几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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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生意,也派了手下去了各处分家。
被取代的,只有他兄长一家,想必,便是张庚衍给他的下马威了。
到了今时今日,他还有拒绝的余地么?
他的决定,可是决定了整个秦家的生死。
“我同意。”秦落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三个字。
“痛快,秦先生当真是识大体之人!”张庚衍起身,道:“城中的那酒楼,今夜我宴请诸位,秦先生可要赏个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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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衍兀自笑了几声,又嘱咐道:“秦先生可莫要失约了啊,不能不给张某这个薄面。”
秦落笑意全无,也仅仅是敷衍得拱拱手。
那张庚衍倒是不在意这些,反而是兴致勃勃地对着秦落作揖行礼。
秦夜泊听了许久,想起那时候听到的东西,才知道自己命是有多大。
“为什么是三个儿子,避无可避的宿命?”这是秦夜泊想不通的。
秦落三个儿子,避无可避的宿命?
秦夜泊着实不解,若单说是秦潇晗,或许困于秦家,倒也能想明白。
可至于他和他的哥哥秦青岚,如今还是清君门能够左右的么?
还是说,张庚衍早就有了对付秦夜泊与秦青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