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原本的版本?
本来很多渺渺茫茫的未解之事,因她这句话,似乎笼上色彩更浓重的神秘面纱,缇菈的好奇心都被吊起来了,只是看着云平静的神情,戚然的语调,她什么话都问不出口。
因为,那样熟悉的,会令人感到微微心痛的表情,跟零偶尔挂在嘴角的笑容是一模一样的。
或许,他们兄妹俩同样有着什么无法告诉他人的秘密吧……忽然意识到这一点,少女原本还算轻松的心情像是被石头猛地一压,整个沉进谷底。
感受到房间气氛的变化,阿奇拉金黄色的大眼默默的转啊转,将两人的身影映在眼底,与常人无异的瞳孔晃了晃。
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最后无声地叹了一口长气。
“急报!”
打破这个沉重气氛,毫不客气的一脚(没错真的是一脚)踢开房门进来的人,是莱特的同门师兄“埃尔维斯”。
从他满头是汗的样子看来,大概是从很远的地方跑来。
“我说埃尔维斯哥,你就不觉得随便闯入女生房间很没礼貌吗……”缇菈赏给对方一个鄙视的眼神。
至今为止,除了维克尚在外地的两名队友外,冒险团的现役同伴她几乎都认了个遍,甚至还认识一些苍玄门旗下其他领域的前辈,各个都是奇葩中的奇葩,眼前这位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或者应该说,像葛瑞丝、里欧那样给人感觉十分正常,在一群奇葩中,才显得不太正常。
听闻埃尔维斯的父亲跟维克是旧识,家境富裕,似乎还是上流阶层,性格中难免带了点世家少爷的脾性,不过本性不坏,就是说话太直,有时冲动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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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点,缇菈意外的很能接受,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就遇过类似的人——所以即使想不起来也习惯了。
再说,其实她是那种即使对方比自己年长,只要不熟又打从心底厌恶的人就会直呼名字的性格(虽然仅限平辈)。
不过,难道说家境富裕的人……都是这样子的吗?
想到莱特和叶明沂这两个人,虽然一个没说得很清楚,而另一个根本就不熟,但是他们好像都是出身自那种类似上流人士的家庭?!
缇菈想起某次莱特曾提过,刚认识他的师兄时还不是这样的性子,是个正直到无趣、相当恪守礼节的人。
想想莱特的评价,再看看眼前这位,缇菈就不禁怀疑——会不会是因为有莱特这么糟心的师弟,才让埃尔维斯近墨者黑了吧?
话又说回来,刚刚提到埃尔维斯的老师,缇菈在刚回爱普莉城的时候,就曾匆匆的与那位堪称冒险团内除了万之外的另一把交椅,却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维克打过照面。
尽管对方因为一些要事不得不赶快离开,没想到再次见面是在不久后她的生日会上,这位大叔又难得的出场一次。
“就是再怎么讨厌莱特,这种时候也多跟他看齐一点吧,敲门可是一种礼貌……话说你怎么回来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葛瑞丝他们的任务也是在教会帮忙,这个时间埃尔维斯应该还在教会的孤儿院工作才对。
埃尔维斯显然不怎么在意她的话,这点有时候跟他师弟还真是像,虽然他本人并不想承认。
“管什么礼貌不礼貌的,比起这个,王宫里来人了。”
毫无波澜的语气,听上去就像是在谈论今天天气有多好一样,只是最后那句话实在是让人无法轻松起来,特别是缇菈。
或者应该说,惊讶的成分已经远远的超过她脑容量的负荷——简而言之,就是脑袋一片空白,彻底当机。
温柔的钢琴声低吟似的回荡在空旷的空间,纯白色的柔和光芒一闪一闪的照亮昏暗的室内,照在一名正在虔城祷告中的褐发男子身上,也照亮了墙壁上的玻璃壁画与房间两侧的雕像。
拿着镰刀的死神,握着法器的圣者,两者遥遥的对望,被这道光芒照出了阴暗冰冷与光辉温暖的两面。
身穿银边白底长袍的年轻男子结束了祈祷,起身去拿起放在一旁桌面的通讯水晶,在上头轻轻的点了点,钢琴声戛然而止,白光不再闪烁。
“……席瑞尔斯大人。”
“雅穆尔。”苍老低哑的嗓音随即自纯白的水晶中响起,“已经到达萨芙特了吧?”
“是的。”
不管听几次,这个声音都会令他下意识的恭敬回答。
“那么,阿玛迪斯呢?我知道他久久回到一次家乡,但是可否请他来接听?”
苍老有力的声音,明明用的是问句,却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威严。
他一边沉默不语的听着,视线一边看向窗外,外头春光明媚,视线往下一转,那位大人正独自伫立在偌大的花园之中,那个身穿纯白色神官服的背影在灿烂的阳光之下看起来神圣不可侵。
——可是却又如此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