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大手蓦地覆了上来,手背上微凉的肌肤触感令她下意识地颤了颤,张开眼睛却因为身高位置的关系,只能看到对方的胸口,想抬头还被轻轻的压了下来。
对方将她的手拉开后,又重新覆了上来。
按摩的力道不轻不重,触感还微带点冰凉,舒服得让睡意重新回到身子里,沉重的困倦感死命地抓着她,死命的睁开眼,无法聚焦的目光恰好落在面前的深蓝色衣物上。
嗯,看起来料子不错……审视的过程,缇菈的脑袋里不合时宜的冒出这句评价,可见是真的很困。
思维开始扩散,如蒸发的水蒸气,迷糊间她半瞇起双目,突然很想学猫咪一样去蹭一蹭面前的衣服,就像那段没有实质印象的模糊记忆中,扑到什么人怀里撒娇的感觉。
心中还在转着这样的念头,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倒。
彼时两人中间仅剩不过三个拳头的距离,耳边回荡着一个急促的鼓声,凝神去听,那是血液迅速在血管间流动的声音,是自己还没平缓的剧烈心跳。
身前那人温热的淡淡气息,以及与干冷空气不同的温暖体温,挟裹着困意,本来就不甚清醒的意识更加恍惚。
因为从赛迦身上传来的,缭绕在鼻尖的熟悉气味,与苏醒前闻到的那股微甜香气十分相似,有点像是她几天前在萨芙特王城吃下午茶时,喝过的巧克力牛奶。
吸了吸冷得有点通红的鼻子,巧克力与牛奶的香甜气味,放在这名青年的身上,不用动脑想感觉都很奇怪,毕竟这种组合跟青年本身的性子应该是不搭的才对。
但奇妙的是,它们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一点违和感也没有。
思维开始发散,她想起曾经零的身上闻到过的,那股石斛兰特有的沉香,一样很熟悉,同样的好闻。
一股寒凉的微风忽然从两人间的缝隙调皮地钻了进来,比体温低了好几度的气流扑在缇菈的脸上,让双颊微微发烫起来,是因为夜晚的森林实在太冷了?还是能力暴走所造成肌肉酸痛引起了发热?
她下意识地蹙起眉头,整个脸都挤在一块,看起来滑稽可笑。
“头还痛?”
对方不冷不热的声音在自己头上响起,没有任何嘲讽的意味,令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感冒的缇菈闻言顿时愣了一下。
她没有立即答话,只是细细的品味着方才听到那三个字,大脑缓缓的运转着,终于判断出其中还夹带着难以发觉的关心。
这个发现着实令缇菈愣了几秒,因为头动不了,只能小幅度调整角度与视线,琥珀色的眼眸正好与那双漂亮的蔚蓝色双眸对上。
即使视力再好,因为逆光和角度的缘故,她仍看不太清楚对方此时的表情,只是眨了眨眼,大脑的反射弧又过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赛迦问的是能力暴走的后遗症。
“嗯……还好,你怎么知道我头痛?”
能力暴走之后,她昏迷了一整个晚上,醒来的那一瞬间,头部疼得突突直跳,像有谁在她的脑袋里放了鞭炮,但是没有持续很久,反倒是后面全身肌肉酸痛得动弹不得。
但是,她怎么记得自己好像没有跟他们之中的谁说过她有头痛的症状……应该没说过吧?
“你自己说过的,忘了?”对方眉头一挑,似乎有些好笑的反问。
“我真的有说过?”她本来就对自己的记性没什么信心,被这么一反问,顿时还真有点不太确定。
“没说过。”
“……那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
好吧,就知道得不出什么比较正常的答案,不仅是脸长得极像,有时连说话的方式都跟苍一样,只会拐着弯()
说些奇怪的话。
缇菈撇撇嘴,靠着深呼吸来抑制心中那股想骂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