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拨出讯息却只得到微弱杂音,通讯器上的水晶光芒黯淡得像是随时会灭掉,貌似是受到某种不明干扰,此时大概是午夜以后,这是她唯一能粗略判断的方式。
更确切的时间虽然无从判别,不过缇菈深思了一会儿,认为从她昏迷到苏醒应该也没有很长,至少没有长到翌日早上。
先不说自己失踪一整晚的话,同伴早该将整座城翻了个遍找人(应该会吧),更重要的是,这间费茵城的主教堂每天上午都会对外开放,没道理那些来教堂祈祷的民众会没看到自己一个大活人躺在这里!又不是眼盲!
那样的画面,自己想想都觉得有点好笑……大致确定完现在时间是午夜后黎明前,缇菈用苦中作乐的心态总结。
说是这么说,但是继续干坐下去也不是办法,外面还有身份不明的好几波敌人,她总不能真的在这里一坐到天亮吧。
于是少女只得拖着动一下就刺刺麻麻的双腿一拐一拐地走向教堂大门——尽管她觉得这时间教堂应该上了锁,仍怀着姑且一试的心态伸手使劲一推,木制的门扉果然纹风不动。
而且这扇门怎么完全没有门锁?
嗯?等等等等!这扇门好像是“拉”不是“推”来着……忽然忆起大门的门锁在外面的缇菈拍了下额头,随后不死心抓住门把用力一拉!
很好,动也不动,看来是真锁了。
她满腹疑惑地转头环视了一圈,发现除了摆在礼拜堂上的双子神像之外还真没看出这间教堂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除非小偷有足够手段把那面图案少见的花窗玻璃完整取下。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现在该怎么出去呢?
“打开大门正常的走出去”这个办法行不通,用强硬的手段破坏大门也不行,毕竟破坏公物可是要赔的,更何况这还是教会的公物,她现在就是穷光蛋一个,没有多余的闲钱。
——基于上述这一点,自然也不存在“打破窗户爬出去”的选项。
少女继续维持着苦中作乐的心态想着,随后拖着酸麻的双腿开始在不大不小的教堂内溜哒起来,脑袋一边快速运转着试图寻找合理的解决方法。
最后,她停在一扇小门前,用一种深沉的打量目光凝视着这扇无论颜色还是造型几乎快和墙壁融为一体的小门,若不是她眼尖夜视力还算不错,能够注意到这面墙的纹路不大一样,假使现在是光线充足的大白天,普通人大概也很难发现这扇门。
缇菈瞥了一眼自己左边那尊在暗夜中也黑得发亮的雕像,忽然想起自己过往那些噩梦中的黑影,顿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不知是出于什么理由,这座教堂的毁灭者雕像就跟传闻中他的大袍颜色一样是用不明的黑色石料所制成的,守护者则恰恰好相反,纯白的大理石所雕琢成的神像在宁静的夜里仍旧散发着神圣的光芒。
面前的这扇门,并不是供那些个别的祷告者所用的那间祈祷室入口,不然没道理要做成这样很难让人发现。
“嗯……嗅到可疑的味道……”缇菈瞇着眼摸摸自己圆润的下巴,原先深沉的眼神逐渐转为怀疑的意味。
与其用看的还不如亲自动手一试,伸手在门扉以及四边东摸摸西摸摸,果真让她摸到一个凹槽,能让两根指头扣住的大小,若不用手仔细摸索过一遍,这个凹洞与这扇伪装成墙壁的门板相比更难以发现。
这是什么密室逃脱的机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