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到处都是,还做不干净。”飞坦边走边道,“下次换一招。”
“我知道了。”我捂着鼻子,走到干净的地面上蹭了蹭鞋底,瓮声瓮气地道,“那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说。”
“谁差你那点时间了?”飞坦嗤笑。“走吧()
。下一拨在前面,有念能力者。”
我们在地下第十层的走廊里,与窝金信长会合。
从楼梯上来,老远就看到窝金和信长背对着我们,暴揍身前围拢的敌人。
按双方站位推算,窝金他们应该是在牢牢守住身后的楼梯,把不断像潮水一般涌来的敌人挡在地下十层之上。显然,库洛洛和派克就是因为他俩的断后,才能迅速赶到我们之前所在的地下十四层。
远远地看过去,穿着松散和服、不断挥舞武士长刀的信长,和顶着泡面头、比其他人高出一大截的窝金,两人并肩对抗几十倍于己方的敌人,显得从容不迫。信长挥刀的速度快到视网膜留不住影像,只能根据敌人溅出的鲜血、和不时飞出的首级推算轨迹。窝金在旁边一拳一个打得痛快,每一拳都让人筋骨折断血肉横飞,战斗充满剽悍和暴力的美感。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拿着各种武器的敌人在对面不断涌上又倒下,像一群试图围殴棕熊与鬣狗的蚂蚁,徒劳无功地送着人头。一场只需要机械性重复的枯燥游戏。
看得出来,即使没有我们的增援,窝金和信长最终也能稳操胜券地解决了他们,只是一时半会脱不开身。
察觉到我们上来,窝金只是在一拳挥出的同时侧头看过来一眼,接着又专注于身前的战斗,脸上神色狰狞又酣畅,俨然正打到兴起。信长挥刀的动作流畅不断,倒是回头看过来,扬声嚷了一句:“你们怎么来了?”
并肩走过去,我明显感觉到飞坦的战意也被挑了起来,一步步逐渐攀升。
信长的问话像是按下开关,飞坦一抖手中长剑,整个人像一道黑色闪电冲了上去,擦过信长,杀向对面的敌人,瞬间撩起一大片血光。
走廊中飘下他抛在身后的话:“太慢了。来帮你们哩!”
信长一刀解决三个敌人,串葫芦似的,猛地抽出刀——“谁用你帮啊!”
“是么?”
飞坦挑衅意味十足地反问,剑尖在身前抖了朵带出血色的剑花,转身九十度,对上从另一边走廊急速赶来的一队敌人。
和对面疲态尽显、热武器消耗殆尽的敌人不同,这队新来的步履匆匆,人人配枪,才一登场,立刻就是嘈杂如狂风骤雨的一阵枪声。
我这时还站在拐角处的走廊上,子弹从斜前方射来,被前面三人挡得密不透风——对于三位早有准备的念能力者而言,这些普通子弹的分量就和挠痒差不多。
有同伴挡在前面,我十分心安,一手指着地面,从容不迫叫道:“对面的子弹!”
枪声骤消。
“怎么莉迪亚也来了?”迎着数量再次加倍的敌人,信长还有余力像闲聊一样问飞坦。
窝金也问:“下面有事?”别看他打得红光满面,语气仍十分冷静。
飞坦再次一剑挥出,毒蛇吐信一般,得手即收,后退一步单方面结束战斗,“没时间玩了。”
“什么?”信长拧眉问。
我这时候一路小跑到他们身后,叫道:“清个场啊,清个场!让我来!”
信长和飞坦又各退了一步到我身边。窝金突然暴喝一声:“吃我【超破坏拳】!”
一道恐怖堪比炸|弹的右直拳,猛地被窝金打了出去!
我额前的头发全部被猛烈气浪吹得飞起,几乎睁不开眼。等夹杂着惨叫和筋骨折断声的迅疾风声平静下来,我睁开眼,只见对面的敌人被清了一圈,东倒西歪地,呈辐射状向外倒在地上。
趁现在!
我目光扫过对面几十个尚且站立,满脸惊愕的敌人,用言灵飞快地道:“子弹穿过对面每个人的心脏!”
简单、干净、快捷。
()
对面的敌人全部倒了下去,比割麦子还要整齐划一。
全部搞定。
我得意地理了理自己被风吹乱的刘海,回头是同伴夸奖赞叹的眼光——却听到飞坦淡淡的语气:“窝金的右直拳,比之前威力更大了。”
“这算什么,我可没使全力!”窝金转着手腕得意道。
信长收刀入鞘:“话说,你们到底来干什么?库洛洛找到你们了吧。”
我:……
可恶。好气!
解决了眼前的敌人,我和飞坦把我们现在的主要危机(炸|弹)和库洛洛的意思跟窝金信长说了一遍,最后决定就以第十层为阵地,守株待兔,完成全歼任务。
这座基地,就像一个倒扣在地下的巨大巢穴,库洛洛他们在最下面,我们则牢牢守住上面的节点,像一个大号醒目的警报器,吸引巢穴里散落各处的兵蚁从四面八方赶来,源源不断地在这里汇集。
方便我们……一网打尽。
直到杀光最后一波赶来的敌人,组队在八|九十这三层游荡了一圈,我们确认——都杀干净了。
“上面不会再有人下来吧?”我问。
“应该不会。”信长道,“富兰克林在上面守着。”
飞坦道:“你们见到他了?”
“嗯,下来的时候遇到了。”窝金道。说着,四个人鸣金收兵,一起往楼下走。
“我们跟着团长从一区赶过来,从富兰克林那里知道你们先下来的时间后,团长就决定直接打进来,我和信长在后面断后,牵制大部队,他和派克先溜进去找你们。”
“团长?库洛洛吗?”我好奇道,“为什么叫他团长?”
“因为我们是幻影旅团啊。”窝金理所当然道。
信长补充:“我们可是刚刚才在一区大闹一场,想必明天这个时候,幻影旅团的大名就要响彻流星街了。”
言语中很是得意。
再看窝金,也是一脸玩得尽兴的表情。
“一区?”飞坦挑眉,问,“你们都干了什么?”
“那可说来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