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那我去把航路改到友客鑫。”
听库洛洛说完,侠客点头,就要向驾驶舱走去。
“不急,”库洛洛拦住他,在地图上比划出一条折线,“我们先经过第一座城镇后再转折向东。没猜错的话,那里会有人盯着我们的走向,忽悠他们一下。”
“不会直接把我们打下来吧?”芬克斯问。
“有这家伙在,他们不敢。”
库洛洛转头看向被绑在一边的年轻男人,这家飞艇的前主人。
“尤里·荷鲁斯,现任十老头之一荷鲁斯的长子,也是最有希望的继承人。”派克跟着说起那人身份,“我们抢飞艇离开,其他飞艇里的人都看到了。以流星街和黑|道的关系,他们不敢擅自把飞艇打下来,也没必要因为我们得罪荷鲁斯家族。”
“有道理。”芬克斯点头,说着有些惊异地瞧向库洛洛,“都让你料到了。”
库洛洛接着道:“在南方优路比安大陆上,最适合我们降落的城市有三座。位于西海岸的友客鑫,东海岸的艾尔莎,以及正南方内陆的费里兰。其中,友客鑫和艾尔莎都是经济繁华的大都市,黑|道势力猖獗,费里兰则是有名的灰色城市。之所以选择友客鑫……”
“因为荷鲁斯家族在友客鑫市有些根基,这位尤里先生愿意帮我们解决在当地的身份问题。”库洛洛笑道。
我们一起转头看向还狼狈蹲在地上的男人,库洛洛大概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走过去把他提了起来,让被反缚双手、绑住双脚的青年坐到沙发上。
尤里先生有着亚麻色的头发和一双棕色眼睛,样貌属于一般程度的英俊。他苦笑着任由库洛洛摆布,不忘道一声谢,在我们的注视里并不多言,一百二十分的识趣。
“他?”信长一扬眉毛,“千里送啊,到他地盘儿上不会被反咬吧。”
“不会。”库洛洛淡定非常,“这是公平交易。”
“什么交易?”
“用他的帮助,换他的命。”派克代替库洛洛,冷漠地回答。
“荷鲁斯家在友客鑫还算有些势力,提供可靠的假身份,扫除各位在友客鑫市的行踪,这些都不是问题。”尤里先生带着苦笑和诚恳的目光道。
“因为家族从事的事业,我能理解各位的行事。所以,只要各位能不撕票,我愿效绵薄之力。请相信我的诚意。”
为了保住一条命,他也是很拼了。
就喜欢这样识时务又懂变通的聪明人。
自己求生欲强,加上派克的能力作担保,尤里先生得到了初步信任——最突出的表现就是,他被松绑了。
“多谢。”
礼貌地向割断他身上绳索的派克道谢,尤里活动两下手脚站起来,“虽然这座飞艇已经是各位的战利品,但作为在场最熟悉她的人,我很乐意为各位介绍一番。”
多么识趣!
我简直能看到所有人对尤里的好感度具象化地“upup”了。
幻影旅团的大家其实都很单纯,如果放人一条生路能不给我们带来麻烦,反而让生活更加便利,那么何乐而不为呢?我们又不是杀人狂魔!
“这里是主卧。惭愧了,客房只有三间……”
超豪华的卧室,最小的客房也有kingsize的床和步入式衣柜,和这一比,旅团的基地简直像贫民窟。
“这边是酒吧,当然,酒柜里的酒各位可以随意享用。前面是棋牌室、视听室……”
摆满了名酒的恒温酒柜,还有能称作小型赌场的棋牌室,放电影的大屏幕和超舒适按摩椅……土包子们看得一脸懵逼,也太会享受了吧!
“这条走道后()
面是厨房。但是厨师已经死了。当然,各位不介意的话,在下也会做两道简单的菜肴……”
这家伙简直不能更会来事儿。当然那些塞满了冰柜的顶级食材也令人垂涎三尺,瞬间感觉到肚子饿了。
“请,这边前面是驾驶室。”
最后,尤里带我们走到飞艇的最前端,驾驶舱透明的玻璃下方是复杂的操作台,一个陌生男人正带着头盔操纵飞艇……
我找了一下,在他的脖子和靠背椅夹缝间露出一根插|入一半的粉色天线。是侠客的手笔没错了,我记得他是操作系。
参观完了飞艇,见库洛洛没有更多的部署,旅团的大家再次钻进飞艇内部的各处房间不见了,显然是打算毫不客气地享受一番这难得的贵族配置。
奔波一整天,我感觉疲惫极了,又不太敢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睡觉,就还回到一进飞艇的大客厅处,随便坐进窗边的一排沙发里。
库洛洛、派克和尤里坐在中间的沙发那边在说着什么,和我有一段距离。
“莉迪亚,我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一起来吗?”
玛奇走过客厅时停下来,问我。
我犹豫了一秒就摇头,腰酸背痛地摊在沙发里,“不去了玛奇,我好累,等下随便吃一口得了。”
玛奇点头,“我准备做点三明治,做完给你一份。”
我顿时笑起来,更舒服地往沙发里窝了窝,“好哒!那我就等着吃了,谢谢玛奇!”
玛奇走了,我歪在沙发里昏昏欲睡,就要合上眼睛时,被突然响起的音乐惊醒。眯眼看过去,尤里站在客厅一角,打开了那里一组看上去就很昂贵的立体音响。
还好,随之流泻出的音乐很是柔和……
“爱是愉快是难过是陶醉是情绪,或在日后视作传奇。爱是盟约是习惯是时间是白发,也叫你我乍惊乍喜。”
我半睡半醒地听着,听着听着坐来起来,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这种语言不是通用语啊!我也确定我没学过!
但是,为什么听得懂?
我定神让自己认真倾听,心里跟着歌词默念,“完全遗忘自己,竟可相许生与死。来日谁来问起,天高风急双双远飞……”
——好像同声传译一样!
我怔了两秒,朝坐在客厅中间的沙发上、背对我的库洛洛后脑勺看了两眼,张张嘴有点想问,又最终抵不住倦意放弃了。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像我第一天发现自己会用假声说话、天然的嗓音又格外好听一样,不值得大惊小怪。
音响质量不错,歌也绵软中不失骨骼,我侧着脑袋听了一会儿,头又逐渐低了下去,困意漫卷。
“……前生今生和他生,怕错过了也不会知。跌落茫茫红尘……怕独自活着没意义。爱是来来回回……至你与我此生永不阔别时。”
“尤里!”
窝金一声暴吼,吓得我从浅眠中惊醒,差点跳了起来。